狂躁症病论坛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我的父亲母亲记录父母艰辛生活,母亲辛酸
TUhjnbcbe - 2024/3/11 8:35:00

艰辛持家、辛苦操家的父母

一·姨妈作媒,结为患难夫妻一九六五年,湖北麻城县。贫下中农出身的父亲经社教组织提拔,任高山大队第八小队生产队长,父亲积极肯干,群众拥护,陈家洼的姨妈同情地对父亲说:“穷苦出身的孩子,能翻身得解放不容易,家里两兄弟,哥哥背骆,形象欠佳,恐难成家,你长相算俊,该找个媳妇成家为好,我二妹美英,比你小三岁,我有心成全你俩,不知她是否愿意?有空时我去娘家问问她。”父亲听罢,笑答:“太感谢姐姐了。”自此,父亲经常帮我姨妈家干些重担活,因姨父在学校教书,姨妈家重活干不过来。每日傍晚生产对收工后,父亲帮姨妈家砍柴,柴晒干后又捆好,担送给姨妈家门旁,堆成柴垛,好大一堆柴,足有三四十担,姨大感动得唏里哗啦。道:“多勤快的小伙,这么务家的人介绍给我二妹放心。”姨妈回娘家,给我父亲提亲,妈妈不同意,道:“他家底太薄,*府帮盖了一向屋,很简陋,兄弟二人共有,要是成家分家也就一两间而已,屋内空空如也,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个,更要命的是没有父母,将来嫁过去,生了小孩,没婆婆照料,成年劳力要出工,多难呀。”姨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无须考虑那么远,重要的是这人勤快能吃苦,靠谱。”外婆说:“你伯(我外公)不在,长姐如父,姐的眼光比你强,听姐的,你去姐家看看人,了解一下。”姨妈应道:“就按娘说的办,明天去我家,顺便帮我种些菜。”就这样,姨妈一步一步把母亲推进了火坑。到了姨妈家,见到父亲,那天父亲打扮了一下,理着小平头,扁平方形脸,五官端正,身材匀称,眼睛虽不大,但还迷人。不可否认,父亲年轻时要算帅小伙。我有个大胆想法,年轻帅气的父亲,要是经过导演影视包装,扮演《上海滩》中许文强,那模样应亳不逊色于周润发。母亲也是个外貌协会的,这样她也不由自己地跳进了火坑。一九六七年秋,父亲与母亲结婚了,婚礼很简单,但亲戚兴高彩列,父亲的两个舅舅不顾长途步行,早早的来了,很是高兴,林店的明寿伯(绍全哥父亲)做大厨,客人欢聚一堂,伯父也高兴,明寿叫伯端菜,他拿着米筛当圆盆,闹得众人哈哈大笑。

婚后半年,父母相处还算恩爱。父亲经常到河里弄些鱼呀虾呀泥鳅、鳝鱼,改善一下生活,偶尔还捕回一只野鸡或野兔类,那时,山上树大林茂,野味多,父亲逮野味是能手。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这些野味是美味佳肴,父亲还叫来姨妈来吃。姨妈满意地对妈妈说:“这日子能过。”

二·感谢大黑狗时间久了,父亲有些与众不同后怪僻性格就显露出来了。当时伯父当大队干部,每天吃完早饭,约十点至十点半去大队报到,生产小队是女工早晨在家作饭,中午出工,而男工早晨要出工,八点半至九点回家吃早饭,饭后男工,女工都在九点出上午工。早工时间,一些男工一块干活七嘴八舌,专谈些周边八卦绯闻之类话题,说王家洼某某,大清早叫醒儿子去买肉,尔后爬上儿媳床上趴灰,被儿子杀回马枪逮了个正着,又言周家洼某男长期与油榨冲某妇女趁其老公在供销社上班时期*混,又言周家洼某某和弟媳有染……。

又有人对拿我父亲开刷,开玩笑说:“你不回家看看,你哥哥和你媳妇在家,你就不怕你哥哥趴灰,你哥哥可是个好色之徒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父生性多疑。这群众男人无聊找话题,经常拿父亲开刷,以博众人傻笑而已,父亲听多了反而凝神凝*,经常早晨出工后又返回,在屋后屋檐水沟听动静,邻居们看到当笑料传开了,此事传到妈妈知道了,非常生气,同父亲大吵,:“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疑神疑*,丢不丢人,何况你哥还驼背……”争吵多了,父亲大打出手,将妈妈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妈妈内心无比伤病,从未受如此打骂,从小到大,外公外婆从未大声吼过妈妈。更何况妈妈当时有六个月身孕,正怀着哥哥。妈妈从未见过父亲有如此暴燥狞狰的一面,粗暴蛮横,横不讲理。与平时判若两人,长期与这样的人过日子,太可怕了。越想越伤心,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正值五月初正午,家家正在做午饭,妈妈哪有心思做饭,她掏出裤袋里的小油布包,里面有粮票,零花钱,劳动手册,拿到隔壁正在做饭的月英姑,说:“月姐,帮我保管一下,我怕弄丢了。”尔后翻过屋后小山往罗家冲方向去了。父亲回家后,见没人做饭,不见妈妈,去房间床铺看看,没见人。屋前周围也没,他翻上屋后山坡,向罗家冲田畈地畈张眼四顾,没有人影,很是奇怪了,正准备转身回屋之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我家大黑狗的声音,大白天狗叫什么?父亲好像预感到什么,迅速向狗叫声方向跑去,翻过一小岗,父亲远远看见大黑狗在洼底池塘边不停地围着池塘,边转边朝池塘中央汪汪大叫,父亲知道事情不妙,疾跑到池塘边,看见池水中飘着黑发,父亲一看知道妈妈跳池塘了,一个猛扎下水,游向妈妈,扯着妈妈的头发,把妈救上岸,妈妈还有气息。也许是妈妈怀孕了,肚子大,浮力大些,没有那么快下沉。如果没有我家那条忠实的大黑狗悄悄跟着妈妈,如果不是大黑狗的叫声引来父亲,就没有现在的我们兄妹五人。非常感谢大黑狗!

这只大黑狗,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它的样子,很驯良可爱。四第继新小时,每当我把四弟放到摇篮睡觉时,(四弟小时,父母出工,我负责带他)只要大黑狗看到就乖乖跑过来,躺在摇篮边,象是经过驯服过的一样。象是守护着小主人。这是我家养的最驯良的狗,每当它看到父母收工回来,它远远地迎过去,欢蹦乱跳,摇头摆尾,对主人甚是殷勤。妈妈非常喜欢它,说要养它到老死。可它没这个命,一九七五年冬的一天,我家正在吃早饭,大队干部陈绍珠来到家,说是*府卫生局文件下来,不准养狗,因当时麻城县内有几起狗咬伤人感染了狂犬病死了,医院没有狂犬疫苗,所以全县不准养狗,要求户主要把狗处死,妈妈很是不舍,盛了一大碗给大黑狗吃完,父亲摸摸它的头,用绳子套住它的颈部,吊上门前的大枣树,一直到到大黑狗死后,陈绍珠在本子上做记录,又去别的养狗户主家去了。怀念大黑狗,感谢大黑狗。年八月,哥哥出生,全家欢喜,起名中心。那时*治口号是“三中心,三忠于。"(很多小孩起名“中心,忠于"):以阶级斗争为中心,以*队建设为中心,以农业生产为中心;忠于毛主席,忠于中国共产*,忠于无产阶级专*。"爷奶特疼头孙子,爹娘独爱长子儿。"这话一点不假。在这方面哥哥比我和几个弟妹更幸运。妈妈满月后要到集体生产队上工,外婆让四姨来照看我哥哥。五兄妹中我最可怜,因待我出生时四姨也到了出工挣工分的年龄,三弟出生,哥哥五岁可以照料三弟,四弟及妹妹出生,我可以照料他们。唯独我时“青*不接”,就没有人照料,自个儿床上尿里滚,屎里翻,饿了也没有人喂奶,只有父母收工后才把我满身屎尿洗呀抹呀,再喂奶,真是可怜呀。(此处应有同情的泪水。)听妈妈讲,邻居家有位老奶奶偶尔听到啼哭声会过我家我换下尿布,我是没有一点印象,非常感谢这位奶奶。

三·父亲当兵记

敲门事件,撤销队长职务,不甘作老百姓,应征入伍年当时生产队初秋,天干旱,要抽水抗旱,男工要出夜工,看水并管理灌溉农田,父亲是队长,监管夜工抽水。一天下午,妈妈正在出工,见很多女工议论纷纷,待妈妈近了,她们立即停止议论,妈妈问何事,她们避而不说,妈妈感觉事情与己有关。去问姨妈。姨妈说:“陈明柳正被大队书记叫到大会堂挨批评,陈某告他昨晚去敲她媳妇的房门,你说丢不丢人。”妈妈生气是必然的,争吵是肯定少不了的。父亲因此被撤销了队长职务。

时值一九六九年春,作老百姓,正有些郁闷,忽闻春季大征兵,他心血来潮,去应征了。当时正值中苏关系紧张,苏联在边境屯兵百万。毛泽东老人家可是号称战狂人,谁怕谁呀。言:“苏联和美国都是纸老虎。”立即备战备粮,全国大征兵。征兵现场,挤了好几百人,那时征兵是沈阳*区征野战*的,直接屯扎中苏边境东北地区备战。征兵要求三十岁以下,无论婚否,只要体能好,机动灵活。来征兵面试的,就应征人员集中在大场地跑步,十圈下来,有的喘不过气来,退出来直接淘汰,父亲兔子都能追到,跑步对他来说是小莱一蝶,感觉越跑越轻松,胸不闷,气不喘,跑到队伍前面去了,征兵官看了父亲几眼,心道:这是个当兵的材料,不胖不瘦,也有肌肉,陆*野战兵适合,把父亲拉出来说:“你合格。”之后吴家洼的吴斯发,师傅洼的陈孔读同父亲三人都合格了。把他们三人的姓名及材料填表上报。

没两天,接兵的就父亲等新兵接走了到麻城县集训。这可急坏了妈妈,家里只剩下妈妈哥哥(不到一岁),还有伯父,这还不让人说闲话。立即抱着哥哥去找书记彭成友,哭道,不把父亲撤回,她要求带着哥哥回娘家谢家岗住在一起避嫌,要求书记把户口转到七队。书记有心帮忙,但为难地说,服兵役是宪法规定义务,没有特殊原因,要不回不来。怎么办?突然,妈妈提到外婆,书记有主意了,因外公是前国民*高官,外婆是地主婆身份。拿起电话拔到区武装部:“喂,莱部长吗?我是高山大队书记彭成友,给你汇报一个重大情况,我大队新兵陈明柳*治身份有问题,他岳父是前国民*高官。”莱主任听立即打电话向县*府报告。那时正是以阶级斗争为钢的年代,对*治身份特别敏感。第二天,父亲回来了,*审不合格。还没来得去部队报到,这也许就是命运。那时很多人想当兵还当不上。因国家对退役*人很优待,转业后当地*府会安排工作单位。同父亲那一批入伍的吴斯发转业后分在武汉机械厂工作,陈孔读(后改名陈斌)分在麻城县*府工作。

四伯父喜结良缘一九六九年夏,后头屋葵花姨妈娘家邻垸一妇女路过叫鸡洼,去葵花姨妈家喝水叙家常,赶巧妈也在她家。当那妇女谈到她家的大女还未婚许,眼睛视力不好,只能看到近一米左右东西,且看的有些模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待妇女走后,妈妈急忙托咐葵姨妈把视力不好的姑娘牵线给我伯父。葵姨妈忙应允:“要得,待会问问陈明杨愿意否?”傍晚,我伯父回来,一听此事,高兴回答:“只要是个人影我都要,我想女人都快想疯了。”这桩姻缘一线牵成,很快定婚,年底即结婚了。一九七零年春,伯和父两兄弟分家了。向五的土坯屋,一家两间,一间作厨房,一间作睡房。很是拥挤

五·兄弟相继出生,口粮是大问题,父母亲只好靠副业辛勤持家一九七一年二月初五,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本文主人公出生了,一个新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此处应有掌声。)姨父给我取名卫星,源于当时全国上下正庆祝我国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

一九七四年正月初二,正值大家兴高彩烈,欢欢喜喜过新年,贺拜年时,我三弟赶来凑热闹,哇哇落地了。取名少新。一九七五年九月,我四弟出生了,取名继新。继新来的正不是时侯,正在建房,快要封顶,正忙不过来咧。那时场景我还是有印象的。记得那天早晨,我和哥醒来发现床上有个小娃娃,用蓝花布包着,小脸红扑扑的,正睡着。我和哥俩趴着好奇地边看边问:“妈,我家床上怎躺着个小娃呀?”哥还问:“是谁的呀?”妈笑说:“是姨妈的小娃。”我不信,悄悄对哥说:“肯定是妈生的,要不怎么在我家床上?。”哥说:“你傻呀,妈说是姨妈生的就是姨妈生的,这么小的娃我家不要。”聪明的读者,你猜我俩谁傻?答案肯定不是两个都傻。继新出生时,少新一岁半多点,正值建房,妈妈又忙又累,少新吵着哭着扯着妈妈,要妈妈抱,哪有时间啰,少新抱着妈妈的腿不放。妈妈无奈就把少新放进牛栏关起来了。此后,少新长大了,跟着妈妈一道赶集,别人看到都笑说:“这就是当年关在牛栏里的那个小孩吧?”:“是呀。”妈笑着回答。

新屋建好了,父母亲自然是受了很是累。这样伯父搬到新屋,我家就是一栋四间的老屋,不再那么挤了。那时,我们兄弟四人,加父母亲,全家六人靠父母两个劳力出工,按工分分粮油,口粮肯定不够吃了,为了多挣点工分,每当生产队有远途送货挑担的活就揽过来,这些活很累很辛苦,自然工分多一点,一般人怕苦,不干。而我父亲愿干。我印象很深的是帮供销社送鸡蛋到麻城,那里没有车辆运输,主要靠人力肩挑。送一趟一百斤鸡蛋到麻城二毛钱,另有五分钱歺补,那时出一天工八分钱,一个馒头一分钱,一个包子二分钱,一碗面五分钱。父亲天刚亮就起床,炒饭吃饱,再带些锅巴当午饭,背一壶水,加点盐,因出汗多,补充盐分。现在想起来不敢相信,一天步行到麻城一个来回有九十里路程,且去时挑一百斤重担呀。可想而知该是多么辛苦,多挣点工分养家是多么的辛苦。那时每逢生产队放假日,一般一个月有两天假,父亲常在假日去南岗那边窑场去挑窖货回来卖,如水缸、坛坛罐罐之类,都是重担活,窑货窖货,赚个对半过,相对来说,是苦力活,挑一担有一百五六,有点赚头。换些谷子,小麦补充口粮。我记得那时叫鸡洼还没修水库,上虎背铑的山路很陡很窄,父亲每次要花半天时间用挖锄挖宽路,再去挑窖货。

为了生活,母亲在一九七四年也不出工,申请在家搞副业,一年交生产队八十元钱,生产队也豉励社员搞副业,队里也有泾济收入。我记得那年母亲特别辛苦,夏天拼命砍柴,因砍柴可以烧窖,烧出的青砖来卖钱。六七八月份是砍柴高峰时期,天气特别热,太阳晒得像火烤一样。母亲身上的衣服讦透了。全身都长满痱子。有一次,母亲砍柴被马蜂蜇得鼻青脸肿,是游七里*蜂,*性很大,嘴肿得不能吃饭。陈良珠医生来打消炎针后才消肿,陈良珠说幸好没蜇到头脑,要是蜇到头脑神经会蜇死人的。当年老和尚洼刘学海的弟弟就是被游七里蜂蜇到头脑死了。那次是很危险的。那年,母亲砍的柴烧了四个窖,每个窖按六千斤柴算,共二万四千斤柴,可以想象要流多少血汗才能完成。那时我记得大地洼,虎背铑周围的山,地岸的柴都被母亲砍光了。是余家春在杨家做窖烧窖,每个窖工钱十元,一个窖的砖可卖五十元。一九七五年,母亲回生产队出工,父亲则申请搞副业,开始喂养鸭子,从小鸭仔慢慢养大。父亲正是从那时开始养鸭,积累了经验,成为附近一带的养鸭能手。养鸭是非常辛苦的,风里来雨里去,日晒雨淋,有时要把鸭赶到上十里外的地方找有食物的场地放鸭,忍饥挨饿是常有的。而且要是不小心,没看好,压坏人家的秧苗,是要挨骂,甚至人家找上门来要赔谷子的,既辛苦又受气。但为了养家糊口,父亲选择忍受一切,并一直坚持养鸭放鸭到一九九二年,大侄陈振华快一岁了。总之,在大集体生产的年代,父母见挣工分难以糊口时,无奈地选择搞副业艰苦地劳动着。在这方面,我们兄弟应感激父母辛勤的付出。我们小时是没饿过肚子,冬天没挨冻。那时有劳力不足的家庭,常有口粮不足挨饿,冬天没新棉袄,裹着破乱衣服的小孩大常有。在这方面我们算幸福的。记得那时,杨家陈明富家口粮不足,煮饭定量,每人每歺一平碗饭,多的没有,他家红安和中安两兄弟经常抢饭吃打架,过年也没新衣服穿。而我家,过年时,妈妈不管怎样也要请裁缝到家给我们兄妹每人缝套新衣服过年穿上。父亲还经常割一块肉回来改善伙食,别家小孩常羡慕地我说:“你家又有肉吃啦”。一九七九年四月廿四,红林出生了。父母都很高兴,终于盼来了一个女儿。取名红林。红林出生时我已上小学一年级,哥上二年级。那时已开始实行计划生育,属超生,罚款一百元。而且父亲监督父亲做了结扎手术。手术后要休养,家里的鸭没人放。只有让哥在校请了两个星期假去放鸭子。记得那时哥很懂事,每个星期三晚上,刘兵老师来给哥补下课,妈忙着给刘老师煮了满满一碗鸭蛋面,我看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一九七九年下半年,已经实联产承包责任制,集体田地分到每家每户,我家人口多,田地多,田地共十二亩。父亲放鸭,田地就母亲一人种,一个人哪里做得了,母亲每晚在田地做到七八点再回家做饭,到吃晚饭已经十点或十一点了。放了学,我和哥都当劳力使,要下地锄草,下田薅秧,因为干活,夏季我俩上学根本没有午睡。到了八二、八三年,少新继新长大了,也相继上学了,放学后自然也要当劳力使,而且少新或继新要轮流给放鸭子的父亲送饭。因我大些干活强些,所以就没机会送饭了。少新或继新都不愿去给父送饭,因有时要送到刘剩八、师傅洼那里,较远,回来上学就迟到了,哭着不愿送,不送就打,打得哭也得送。上学迟到罚站是常有的事。到了暑假,双抢季节,对于我们来说是最累的时侯,天刚亮,妈妈就把我们兄弟从睡梦打起床,拿着沙镰去割稻谷,正午顶着烈日,也得干。不抢收,抢插二季稻,就误了季节。我从小学三年级,约十二三岁左右开始挑草头。捆谷,抱谷,插秧,打稻谷等,累得够呛,妈妈是最累最辛苦的。

六·母亲的泪水母亲不仅体力活劳累,精神上是饱受很多伤痛折磨。父亲的性格很怪异,平时对我们很好,有说有笑,还很幽默。可是一旦他发起啤气来,暴跳如雷,怒气冲冲,和妈妈吵不了几句,就大打出手,样子非常吓人。在我印象中最早的一次打妈妈是在我六岁的时侯(应该是一九七七年),那是一个早晨,快要吃早饭时,彭家洼的记明正在给我剃头,父亲回来了,阴沉着脸,一到家,妈妈刚从厨房出来,父亲就拿着扁担对着妈妈狂打,记明赶紧过去扯着父亲,父亲大骂记明,记明再扯架时,父还拿着椅子打记明,气得记明立即走了。父亲拿着椅子将妈妈爆打一顿,妈妈遍体鳞伤,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场面非常吓人。妈妈被打的走路都走不稳了,被邻居扶送到外婆家。。下午大姨妈带着三姨,四姨来了,在邻居家门口,围着父亲打,没打几下被邻居拉开了。姨妈门气得将父亲一顿臭骂。第二天傍晚,父亲对着我和哥哥怒吼,将我两赶出门,要我们把妈妈求回来。我俩哭着到了外婆家,哭着求妈妈回家。妈妈身上的伤很痛,我和哥哥把妈妈搀扶到家。还记得妈妈被父亲打得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年冬,不知什么原因,父亲又和母亲吵架,并开始打母亲,几下就把母亲打倒了,我们吓得直哭,少新哭着扯父亲,想阻止父亲继续打,小孩没力气扯,就死死抱住父的双腿,父残忍地对着少新一阵猛打,打得少新痛得受不了,放开双手。从此后,当父亲打母亲时,我们小孩再也不敢去扯父亲了。那次母亲彻底激怒了,心一横,想彻底跟父拼个鱼死网破,把我们推到门外,把大门闩起,缠着父亲,要让他打死算了。隔着大门,屋里传来劈里扒啦的打骂声,母亲嘶声力竭地叫骂哭喊着,我和少新、继新拍着门大哭大叫,伯父和大桂姐闻声赶来撬开大门,父正拿着椅子打母亲,母亲倒在地上,嘴里流着血。屋里一片狼藉,桌子倒了,椅子倒了,热水瓶碎了,茶壶茶杯碎片满地。母亲昏睡在床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第二天上午,母亲强撑着起床,自己倒些热水洗完脸洗头。我正在家看着妈妈,妈妈对我说:“卫星去菜园弄些菜回来,晚饭炒菜用。”我应着走开了。走到一半路,我有些疑惑,妈妈有不像要去走亲戚,突然疏头,家里还有菜,怎么还要我弄菜。总感觉有些不对呀,折回家看看,一进门,妈妈房间的门紧闩着,叫门没有反应。我立即去伯父家,伯妈跟我来推妈妈的房门,推不开,强行顶开,妈妈正在房梁上吊,我俩急忙把妈妈解下,妈妈脖子被勒了深深的印,再晚几分钟就没有命了,吓得我哇哇大哭。伯父伯母立即把正在上中学的哥哥叫回来,我门兄妹在妈妈床前哭。妈妈说:“不是想到你们几个让人放心不下,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跟着你爸这个混头太难熬了,太折磨人了。你们要好好成人,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

最让母亲心灵受创伤的应是一九八一年冬,外婆花甲大寿的事件了。冬月初一是外婆生日。那年不知什么原因,父亲和外婆家计较什么小事,没走动。妈妈有时还是不顾父亲反对,偶尔偷偷回娘家看看。大年初二,母亲还是吩咐我们兄弟去给外婆拜年。当然父亲肯定沒去拜年。外婆生日快临近前几天,三姨来我家,对父亲说:“哥,过几天是娘(我外婆)六十大寿,我们请亲戚来祝贺一下她老人家。你没跟我们走动,你不去,我们不说什么,姐(我妈)是娘的大女儿,应该去,哪有娘过生日,亲生女儿不到场的道理,也不要姐带什么礼,只要姐到场即行。再大的矛盾放一边。”父亲坚决回答:“不去,你姐若去,我打断她的脚,她(我外婆)没我这个女婿,我没有她这个丈娘。”一番争执,气得三姨连茶水都没喝一口,流着泪走了。外婆生日前一天晚上,父亲对母亲怒吼:“明天你要是敢去给你娘做寿,我就是追到你娘家,也要打断你的腿。”自然是一番争吵。冬月初一清早,母亲叫来哥哥,给了哥二块钱,吩咐哥早晨不上学读早读,去食品割一斤肉一块五,买包糖五毛。再去给外婆拜寿。哥很听话地照办了。中午吃饭,父亲不见哥哥回来,心里知道了什么。下午父就去学校把哥从教室叫出来,吼着要哥去外婆家把贺寿的肉和糖要回。哥很不想去,父就追着打哥哥,一直在哥后面追,哥哥哭着进了外婆家把一斤肉一包糖要回来。妈妈气得浑身发抖,含着泪把不满两岁的红林放进萝框,另一头绑着挖锄去大塘洼细姑家。打算在细姑家挖树兜子当柴卖。(细姑家那边山大树多)。此事在村里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对父亲指责,无不对母亲同情。第二天,我上学,老师们都问我:“听说你妈气走了,回来没。”老师们纷纷指责:“他父太奇葩了,没见过这样的人……”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听着,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父亲会有如此怪异暴燥的啤气,每年总会发作一两次,轻则摔碗摔盒,砸水缸砸锅,一片狼籍,重则暴打母亲。垸里的人都叫他“魔子”,常说:“魔子又发魔了。”我查过相关资料,医学上讲,这应属一种“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一般精神上曾经受过刺激、打击、冷遇、惊吓所致。我分析,这可能与爸的成长环境有关,他小时或许战火,或许奶奶的早逝,或许平穷受过太多冷遇……。妈妈一直熬到我们长大,这种家暴才逐渐减少减弱,父亲年老了,偶尔也就发发啤气,骂骂,摔摔东西。

妈妈这辈既饱受家暴折磨,也受了丧心病狂某些乡邻后欺负,漫骂殴打。一九八二年春,一天早晨,我放牛回家。*清和咏新告诉我说:“你妈刚才和苏家月伢吵架,被月英、建蓉、珍蓉娘仨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你快回家看看。”我回到家,看见妈妈头发蓬乱,脸上一道道抓痕。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拿起刀子把月英她家杀绝。妈妈也正生父亲的气,她受这么大的欺负,父在家做缩头乌龟,连出门吼两声都不敢。

妈妈另一次被人欺负打骂的是一九八三年初夏,事件起因是建新放牛没看好把我家秧苗吃了,妈和婶姆吵闹,苏家带伢(是婶姆同父异母妹妹)跑上来,欺负我妈,把我妈打了一顿,我上学了,当时的具体场面不清,不知把我母亲打得重否?当天晚上,三姨,五姨都到我姨妈家,她们很气愤,要当晚去教训这臭婆娘一顿。妈妈说算了,村干部正在解决。

象这样的欺负很让人生气,父亲那时选择忍气吞声,吼两嗓子都不敢。妈妈倒很坚强,自我安慰说:“现在你们小,他们才敢欺负咱,待你们大了就好。”

特别是苏家老月英,经常踩着脚在我家门口破口大骂,有一次,父亲在外放鸭,收捡了一些*豆杆,捆扎了几把放在我家棉花地里,老月伢看见了,抱走了几扎*豆杆,冤枉说是我家偷扯了她家*豆,骂骂咧咧地叫骂不休。父亲气得在床大睡一天,不吃饭。那时,我家没少受她家欺负,下雨天,她蛮横地把我家屋后水沟堵住,不让水流过她屋旁水沟。十分霸道无理。面对这些,妈妈很坚强,自我安慰说:“待你们都长大了,再看谁敢欺负咱。”直到我们兄妹长大后,这种受欺负的曰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妈妈的一生,是经历很多艰辛折磨。这锤练出她坚强的性格,也很乐观豁达。老年的妈妈也很辛苦,种田种地,辛苦劳累。记得二00七年夏天,六十多岁的妈妈在草垛上盖草防雨,没踩稳,从那么高的草垛上摔下来,幸亏没摔到头,捡回一条命,幸亏陈波在家看到,将她及时背回来。摔成骨折,忍受了钻心的疼痛。

值得父母欣慰的是,父母的孙子孙女们十分杰出:大孙子陈振华天资聪明,最有出息。毕业于西南交大,是国家重点工程大学,现就职中建三局副总经理;陈鹏,杜鹃也步入婚姻殿堂,喜结良缘;陈洁,陈辉,陈颖纷纷考入比较理想的大学。陈锐,小涵,正豪、陈恩、鸿宇个个活泼可爱。儿孙满堂,也是福矣。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母亲为我们付出了艰辛,我们无以为报。父母亲的晚年依然辛苦,是为儿永久的心痛。难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愿父母亲的晚年少一些辛劳,多一份安静,少一些病痛,多一伤健康!是我最大愿望。祝愿父母健康长寿,开心快乐。

1
查看完整版本: 我的父亲母亲记录父母艰辛生活,母亲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