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被迫替嫁后,岑也一心只想搞钱。
当个花钱不眨眼的阔太太,哪怕头顶青青草原一望无际,也没关系。
后来,心底在乎的人都死了,她也腻了这种生活,便提出了离婚。
温贤宁沉默地抽完剩下的半支烟,眯着眼问:“你看我像个冤大头吗?”
入局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结束的时候却都是别有所图。
七夕
岑也下午的时候接了个小姨的电话,说外婆又病倒了,让她想办法打点医药费过去。
她正愁不知怎么开口问温贤宁要钱,结果看了眼朋友圈,发现第二天是农历七夕,有人零点刚过就开始秀恩爱!
其实以她和温贤宁之间的感情,过七夕什么的那就是笑话。
但她说要过!
温贤宁从穿衣镜里扫了她一眼,随后拿起一条银灰色的领带,正准备自己戴上,身后的人连忙凑上来帮他戴。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岑也要垫着脚才能够到他的脖子。
如此一来,两人的距离也拉近了。
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双手抬起来的动作使得领口有些塌陷,温贤宁一低头,正好就看到了事业线。
他连忙别开视线,末了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虽然约定好了两年离婚,但她现在还是自己老婆,看一下怎么了?
岑也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说:“你爸妈一直催我们生孩子,但我们俩之间这么纯洁,孩子肯定是搞不出来了,趁着这种节日秀一下恩爱,也好让他们放心。”
上次温母就怀疑他俩是分房睡的,还曾来突击检查过。
面前的人不说话,岑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继续游说:“你要是觉得麻烦,其他的就都免了,咱俩互相送个礼物,然后我在朋友圈晒一下。”
“又想要什么?”温贤宁突然问。
岑也:“嗯?”
温贤宁指了指她正在打领带的手,语气里染上了几分厌恶:“你每次献殷勤,都别有所图。”
岑也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
温贤宁:“……”
他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岑也的手,自己迅速把领带打好,转身就要出门。
岑也跟在他后面,“你还没回答我呢。”
“没心情。”
“你要是没心情挑礼物,可以直接给钱,我自己去买。”
温贤宁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皱得都快要打结了。
他转回来盯着岑也看了几秒,要不是多年的良好教养让他说不出太难听的话,他真想骂人。
怎么就跟掉进了钱眼里似的?
岑也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抿了抿唇正想要往后退,温贤宁倏地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两具身体直接贴在了一起,虽然隔着层层衣物,但还是让人有点不自在。
“你干嘛?”岑也瞪圆了眼睛。
温贤宁不说话,只抬起另外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锁骨上,还摩挲了两下,带着明显的暧昧意味儿。
岑也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举动比打她骂她还要恐怖。
“你……”
温贤宁突然哂笑了声,刻意压低的嗓音尤为磁性动听:“送礼物什么的太麻烦,不如我们真的搞个孩子出来?”
岑也气!
搞你大爷!要个礼物都不给!小气*!
温贤宁也没有真的要跟她生孩子,不过就是看不来她那副为了钱谄媚的样子,故意戏弄她。
反倒是她最后惊慌失措又带点娇羞的样子,让他觉得顺眼不少。
临走时,他留下一句:“我让小杨联系你。”
第章二嫂
小杨是温贤宁的助理,平时主要负责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公事,偶尔也帮忙处理一些温贤宁的私事。
他按照温贤宁的吩咐,和岑也联系之后,又迅速安排人去专柜买了一款包包,送到了岑也的手上。
岑也背起来拍了个照晒朋友圈,然后转头就把包挂了出去。
因为价格低于市场价,又是全新的,早上刚挂上去,下午就面交了。
拿到钱,她给小姨打了过去。
那边收到之后,回了个信息过来:小也,苦了你了,照顾好自己。
她打了几句话,又觉得词不达意,删了之后想不出要说什么,干脆就不回了。
因着今天是七夕节,街上很热闹,随处可见一对对情侣。
岑也刚来这个城市半年,过来之后直接就嫁给了温贤宁,温家不喜欢她出去工作,所以她也就没什么机会交朋友。
那个豪门圈里的人,表面跟她客客气气的,一转头全都笑话她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也玩不到一起去。
一个人在外面晃荡显得有点傻兮兮,岑也干脆就回家补觉去了。
可能是因为解决了心事,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最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一接通就听到那边喊:“二嫂,你快来一下!二哥出事了!”
“你是……”
“我是陆言遇,上次我们见过的。”
岑也努力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是温贤宁的朋友,他们那一群都叫温贤宁二哥,顺便也就叫她二嫂了。
她问:“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陆言遇迅速报了一个地址,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岑也看着黑屏的手机,有些无语。
自己还想拒绝来着,这货压根就没给机会。
无奈,她只能起来,换了身衣服,然后赶过去。
温贤宁跟人动手了。
岑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怔怔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会……跟人打架?”
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看人的时候仿佛天神在俯视众生,就这样的人,也舍得动自己高贵的手指,跟人干架?
陆言遇正要说准备好的台词,旁边一人嘴快,先一步嘀咕了句:“因为对方说了明珠姐的坏话,所以二哥才跟他们动手!”
岑也一愣:“明珠姐是谁?”
陆言遇立马踢了嘀咕的那人一脚,又笑着对岑也说:“没有谁,二哥就是喝多了,被对方挑衅了几句没忍住,要是换做平时,二哥压根不会多给他们一个眼神。”
在岑也的印象中,不多给旁人眼神的温贤宁才是正常的温贤宁。
像今晚这样喝多了还跟人动手的温贤宁,指定有问题。
但陆言遇摆明了不想把真相告诉她,她也就不多问,转头去看了看被温贤宁揍了的人。
对方不是善茬,且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扬言说如果今晚温贤宁不道歉,就要把事情闹大。
温贤宁动手的理由大家都知道,事情真闹大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要被家里骂,所以陆言遇才把岑也叫了过来。
第章道歉
温贤宁那狗脾气,让他去道歉绝无可能。
所以只能让岑也去,她现在是温贤宁的妻子,代表温贤宁去道歉,足够有诚意了。
岑也翻了个白眼,自己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这种滑稽可笑的事吧?
老公在七夕节为了另一个女人跟人大打出手,然后还要自己出面去道歉?
陆言遇自然也知道这是为难她了,神情有些愧疚道:“二嫂,我们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见她还是不为所动,陆言遇提醒了句:“您今天早上刚在朋友圈秀过恩爱呢。”
晚上温贤宁就在外喝酒打架,传到了温父温母那里,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话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威胁更恰当。
岑也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叫她过来道歉是一计,她若是不肯道歉,就把她一起拖下水又是一计,到时候她就不得不道歉了。
这群纨绔子弟,算计起人来,倒是厉害。
岑也笑着给陆言遇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说:“好,我去道歉。”
被揍的那人叫商北,商家的独苗,也是个混世魔王,从小和温贤宁就不对付。
见她走到了跟前,反倒不疾不徐地往后一靠,眼底全是嘲讽:“你代那狗东西来道歉的?”
“我是代替我先生来道歉的,不是代替狗东西。”
商北嗤笑了声,“那你知不知道,你先生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才跟我动的手?”
岑也:“我知道。”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镇定坦然,反倒把商北给整不会了。
岑也一点都不关心他现在有多震惊,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跟他现在是夫妻,他如果出了事,我也有一半责任,商先生大人大量,小事化了了吧。”
小事?他脸上挨了两拳,温贤宁下手的时候那么狠,明天起来肯定乌青一片。
他同意小事化了,过后父母看到脸上的伤问起来怎么解释?
商北气得笑了,嘲她:“你是忍者神龟吗?”
“商先生,我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
“又不是你打的我,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岑也忍着心底的暴躁,仍旧好脾气地问:“那你怎么样才能接受?”
商北抬抬下巴,指了指隔壁包厢,“让那狗东西滚过来自己道歉。”
岑也:“……”
一个死不道歉,一个非要本人道歉,你俩是天生一对吗?
商北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敢去叫温贤宁,冷笑一声,提了个更过分的要求,“要不你跪下来,然后大声说一句‘我是代替温贤宁来道歉的’,这样我也能接受。”
跪你妈!
岑也心底迅速爆出一句脏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就连看着商北的眼神,都变得冷厉。
商北愣了一下,紧接着觉得更好笑了。
他起身捏住岑也的下巴,问道:“怎么?你也想学你老公揍我一顿?”
岑也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但她不敢。
同样是揍了商北,温贤宁最多被家里骂几句,但她有可能会直接被赶出温家,到时候影响了温岑两家的合作,岑岩东非得把她弄死不可。
“怎么样?跪不跪?”商北又问了一遍。
第章开车
包厢的门就是这个时候被人踢开了,先冲进来的人是陆言遇,没等商北反应过来直接就把他给踹翻了。
紧接着后面又进来几个人,嚷嚷着商北调戏他们二嫂,要打得商北妈都不认识。
那声音,就差拿个喇叭来了,喊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最后才是温贤宁进来,颀长的身形站在门口,衬得整个包厢都显得狭小了。
走廊里的光从他后面打过来,明明人就在几米开外,却又那样地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岑也听到他轻笑了声,淡漠的嗓音低低沉沉地问:“你调戏我老婆,我打你不过分吧?”
被踹翻在沙发里的商北一听这话顿时反应了过来,一骨碌爬起身,气急败坏道:“狗东西,你颠倒是非!”
他不过捏了下岑也的下巴,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也没说过分的话,哪里算得上调戏。
可刚才冲进包厢的都是温贤宁的人,大家口径一致地说他就是调戏岑也了,所以温贤宁才动的手。
商北气极,但却不敢再动手。
他本身就不是温贤宁的对手,人又没有温贤宁多,再动手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温贤宁没再理他,只对岑也说了两个字:“走了。”
话音落下,他侧了侧身,灯光从背后变成了侧面,将他立体的五官映衬得更为深邃性感。
岑也看得一愣。
同时,温贤宁往外的脚步也一顿。
陆言遇霎时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连忙悄悄在岑也背后推了一下。
岑也回过神来,乖乖跟上。
其他人都很识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有跟着他们。
到了停车场,温贤宁并不急着上车,而是懒懒散散地靠在了车门上,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岑也闻不来烟味,但也没说话,只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没带脑子?”温贤宁突然开口问。
岑也不明所以。
呵,果然没带脑子。
温贤宁眉头皱得更紧,深吸了一口烟,又将烟雾全部吐出。
青白色的烟雾将他的面容遮住,只听到带着轻蔑的话语传来:“让你去道歉你就去,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岑也:?
嘴巴是有*吗?怎么说话呢?!
“我那不是为了你吗?”
“我需要你为我去道歉?”温贤宁更不屑,“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
岑也简直要被他反咬一口的行为给气吐血,咬牙忍了忍,勉强维持住乖巧:“好,下次我不会了。
“没有下次。”
“好,没有下次。”
温贤宁:“……”
说她没带脑子都是轻的,压根就没有脑子。
自己说的没有下次是不会再随便跟人动手,她以为什么?下次不会再叫她来代自己道歉?
岑也才不管他在说什么,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家,然后煮点东西吃。
躺在床上不觉得饿,出来折腾了一通,这会儿饿得都有点低血糖了。
她好脾气地问:“你喝了酒,要叫代驾吗?”
温贤宁将车钥匙扔给她,“你开。”
岑也如同接到了烫手山芋般,差点扔回去,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会开。”
温贤宁脸色一沉,“你的资料里写着你有驾驶证,还有一张你开车的照片。”
岑也垂了垂视线,头也往下低了一截。
以前会开,但后来不会了。
第章照片
长发从她的两侧垂下来,一张小脸被阴影罩住,温贤宁看不清她脸上此刻的神情,就是觉得周围突然冷了些。
半晌不见岑也回话,他顿时有点恼,冷笑道:“你可别说那照片是摆拍,看你握方向盘的姿势,是老手了。”
他当时看到那张照片,还惊艳了一下。
墨发在空中猎猎飞舞,红唇张扬明艳,美得很有攻击性。
但她自从嫁到温家之后,基本都是化的淡妆,一眼看去索然无味。
岑也低着头好一阵才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她没解释驾驶证和照片的事,只是轻声地说:“我叫个代驾吧。”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车。”
“那叫司机过来?”
“七夕节让别人这个点出来,你好意思?”
岑也觉得他就是故意在找茬,也有些忍无可忍了,“我真的不会开!”
温贤宁一笑,“那我来?”
他这一身的酒气……
岑也闭了闭眼,表情变得生无可恋,“好,我开。”
后来,温贤宁一直都很后悔,自己那晚到底抽什么风,为什么非要逼她开车。
一路上,岑也闯了一个红灯,两次差点和别的车起了刮擦,快到家的那个路口,车头和绿化带擦了一下,最后是甩尾漂移斜着停进了车库。
从来不晕车的温贤宁铁青着脸下车,一个字没说,直奔屋里的卫生间。
岑也匆匆追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吐,跪坐在马桶边,和平日里高冷矜贵的大少爷毫无关联。
没等岑也开口关心,温贤宁就咬牙切齿地低吼了句:“滚出去!”
岑也连忙转身夺门而出。
好吧,这个时候他的确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岑也在外面客厅等了一会儿,原本是想等温贤宁出来后关心一下,毕竟是她开车技术太差,把一个不晕车的人硬生生给甩成了晕车的。
但温贤宁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直接扭头就去了楼上卧室,步子快得岑也根本来不及说话。
岑也无奈,自己去厨房煮了点东西吃,然后也回房间睡觉了。
夜里,她梦到了从前,也梦到了那次车祸。
两个人浑身是血被困在车里,差点活活被烧死。
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敢碰车,没想到今晚被温贤宁逼着,虽然一路上磕磕绊绊,竟也从那么远的地方把车子开了回来。
是因为用全新的身份在全新的环境里伪装了太久,所以连过去恐惧的东西也变淡了吗?
黑暗中,岑也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当初差点就废了啊,是那个人拼死保住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自己突然消失无踪,他又会不会满世界地找自己?
……
温贤宁自那晚之后,一连几天没有回家。
岑也新的
偶尔能从他的朋友发的状态里看到他的‘身影’,或是袖扣,或是手表,都是他独有的,一看就知道是他本人在场。
果然,不回家的日子就是在外风花雪月。
岑也本来也挺自在,更加不想去打扰他,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第章渣男
温母打来电话,让他们周末回去吃饭,听那语气,好像还有其他什么事。
岑也不确定温母有没有另外给温贤宁打过电话,只好发了个信息提醒。
也不知道温贤宁是看见了当没看见,还是真没看见,她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见有个回复。
没时间再等,她打了电话过去。
结果,那边接电话的不是温贤宁,而是个女人,声音温软娇媚:“是温太太吗?温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大白天的……是有多饥渴啊?
岑也当即有些无语,随后说了声‘抱歉’,便挂了电话。
比她更无语的是接电话的时音,她笑着对从洗手间回来的温贤宁说:“你太太挺有趣的啊。”
温贤宁抬了抬眼皮,“什么意思?”
“刚才帮你接了个电话,是你太太打来的。”
“她又以为你是我的情人?”
时音拧眉:“又?”
“上次跟你一起喝下午茶被她和我姐撞见了,她就以为你是我的情人。”
时音顿时笑得要捶桌子,“我是你的情人?我是要有多瞎才能看上你啊?”
“我很差?”
“总不见得有多好。”瞥见他倏然皱起的眉头,时音立马适可而止,“话说你上次没跟她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是协议结婚,到时间离了就是,平时互不相干,无需浪费时间解释。
时音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渣男,又想起刚才岑也最后说的那句‘抱歉’,觉得这两人其实还挺配的。
她好心道:“你打个电话回去吧,我听她的语气挺着急的,好像有什么急事找你。”
温贤宁瞥了自己的手机一眼,冷冷淡淡地:“她能有什么急事。”
大概率,又是没钱了,想到了新的借口问自己要钱吧。
心里顿时一阵厌恶,同时他对这件事也挺奇怪。
岑也虽然是岑家的私生女,但岑岩东夫妇看着对她还算可以,怎么就那么缺钱,像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还是说,她要趁着离婚前的这两年,疯狂从温家捞钱?
……
岑也一直等到五点多才接到温贤宁的回电,她什么都没多问,只说了重点:“你妈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吃饭。”
“怎么现在才说?”
岑也:“……”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没告诉他,那就一定是他得了老年痴呆!自己在三点多的时候就给他打过电话了好吗!
温贤宁这时也想起了时音接的那个电话,但他一点都不心虚,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责怪:“下次有事情就说事情,不要扯有的没的,免得别人不能正确转达。”
岑也:??
“你收拾一下,我过来接你。”
岑也咬牙:“我早就收拾好了。”
温贤宁:“那你在门口等我。”
岑也:??
妈蛋!这人真当自己没脾气的是吧!
岑也气得想要摔东西,但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太贵、那个更贵,无论摔了哪个自己都赔不起。
贫穷,让人格外理智。
第章施舍
两人到了老宅才知道,温母除了叫他们回去吃饭,还叫了岑岩东夫妇。
岑也一看这架势,就猜到双方父母大概率是要催生。
她轻轻拉了拉温贤宁的袖子,压着声音说道:“待会儿不管你爸妈和我爸妈说什么,你都说好。”
温贤宁特别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没原则是你的事,我不奉陪。
岑也:“……”
说好的互相配合呢?!
之前岑岩东还说他头脑精明智力超群,轴成这样,精明个屁啊精明!
饭桌上,双方父母果然说起了生孩子的事,岑也乖巧地应下,说自己和温贤宁会努力。
她嘴巴甜,‘爸妈’就没叫停过,夹菜也是按照各自的喜好夹的,四个长辈都被哄得很开心。
然——
一吃完饭,岑岩东就把她叫到了一边,沉着脸不悦地问:“怎么半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你不会在跟我耍什么花招吧?”
岑也微微一笑,“我怎么敢。”
“你不敢最好,我听说,姓陈的那小子,最近要升职了。”
又威胁自己!
四下无人,岑也懒得装模作样,咬咬牙说:“你答应过的,只要我嫁给温贤宁,你不会动他。”
“我现在不是还没动么?”岑岩东冷笑了下,“以后动不动,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好。”岑也转头想走。
身后却再度传来岑岩东的声音,“我再给你半年,如果半年后还没有动静,那就别怪我。”
岑也嚯地转回来,眼底似有风暴,却被她竭力压制,“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能生出来的,你逼我……”
“其他的我不管,你自己去想办法。”
岑岩东说完,转头就走了。
拐角处正好撞上温贤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跟温贤宁打了个招呼。
温贤宁点点头,随后朝着岑也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幽深似海,且带着明显的探究。
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和岑岩东的对话是不是被他听到了,此刻心情也不好,怕伪装得不到位,就想走人。
“我去下卫生间。”
温贤宁一把扣住她的手,冷声问:“这么想要一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位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岑也:“我没有。”
“那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是听到了,但应该只听到了后面有关于生孩子的那几句。
岑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换上了温和的语气对他说:“爸妈希望我们能早点要个孩子,我先敷衍过去,也能早点撤退,不是挺好的吗?”
温贤宁勾着唇讥笑,“我看你不像是在敷衍。”
岑岩东心里想什么,他很清楚,岑也是岑家人,向着岑家反过来算计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他抬手撑在岑也旁边的墙上,又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岑也的脸,“捞钱就好好捞钱,那点钱我就当施舍出去了,但你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否则——”
岑也:“好的。”
温贤宁:“……”
真是没脸没皮!
第章态度
温母本来想留两人在老宅过夜的,但那样的话就要同房同床,温贤宁现在看岑也哪哪都不顺眼,就找了个理由说要回去。
临走时温母拉着岑也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岑也都点头应了下来。
温贤宁站在边上没说话,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就差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回去的路上岑也很好奇,忍不住问了句:“你对你爸妈一直都是这种态度吗?”
温父温母其实很介意她私生女的身份,但当时如果和岑家闹翻的话,温家也要蒙受很大的损失。
另一则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温贤宁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圈子里都开始谣传他是gay了,所以温父温母才憋着气同意她嫁进温家。
夫妻二人本身没有感情,公婆心里瞧不起,这种婚姻最后如果能迎来幸福,那堪比白日见*。
只是么,这件事也从侧面验证了温父温母对温贤宁很关心、很在意。
岑也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母亲又去世得早,她看着温父温母为温贤宁忙前忙后,着急这个着急那个,别提多羡慕了。
可这家伙不但不知足,还时常摆臭脸,简直不孝子。
温贤宁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才不冷不淡地开口:“你想多了,我爸妈只会以为,是你惹我不高兴了。”
岑也:??
自己虽然不爱他吧,但秉着友好互助的原则,自己也绝不会故意惹他。
再说了,他父母那边,哪次不是自己帮着遮掩,他才免于被念叨?
前不久还撞见过他和情人幽会呢!
不过这些事岑也都不会去多嘴,总共就两年时间,这都半年过去了,再忍一忍吧。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本想刷一会儿微博,刚点了下屏幕,就有电话进来,显示:17。
是小姨。
岑也不动声色地给挂断了,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
收了手机,岑也借着理头发的动作看了眼温贤宁,后者毫无异样。
无论是她挂电话还是发
岑也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比他家里人要好多了。
之所以把小姨的备注改成17,就是因为有几次小姨打电话过来,被他家里人看到,很严厉地警告过。
人自古就被分成三六九等,温家属于上等人,而岑也以及她以前的那些亲戚朋友,就是下等人。
温家人不允许她嫁入温家之后,还和那些下等人继续有联系。
本来被岑岩东威胁了一番岑也的心情就不太好,表面的淡定都是勉强维持住的,突然想到这些糟心事,她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并且一时之间还调整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扭头看着窗外。
景物急速倒退,她看得眼花,正欲闭上眼,车子忽然一个急刹——
岑也毫无防备,整个人因着惯性往前冲去,又被身上的安全带狠狠地勒回来。
第章完美
突如其来的惊吓令岑也的大脑空白了几秒,回过神来后,她看了看前后,都没车。
没有紧急状况他突然急刹干嘛?
岑也顿时更加不解,扭头看向温贤宁,问道:“你怎么了?”
温贤宁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某一处一直看一直看。
他的表情有点吓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只有几个路人在正常行走,没什么特别的。
这人……该不会有间歇性狂躁症吧?
心头正泛起疑惑,转眼就看到温贤宁古怪地笑了下,继而恢复正常,对她说道:“我有点事,你把车开回去吧。”
岑也扭头看他,内心十分无语。
他是不是忘了上次叫自己开车,然后那辆车成了什么样?
或者,干脆就是有钱任性?
岑也还是有些抗拒开车,拐着弯问:“你去办事不用开车吗?”
“不用。”温贤宁抬了抬下巴,指着旁边的一栋建筑物,“就那里。”
和天下,南城最有名的销金窝。
岑也默了。
三天两头去这种地方的人,之前到底是怎么传出gay这种谣言的?还是说,他是结婚之后才暴露本性?
见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和天下,岑也没有着急开车,而是先给小姨回了个电话。
她知道那边难得会有好消息,却也没想到,这次的消息更加糟糕。
小姨说外婆不行了,让她抽空回去一趟。
她是外婆一手带大的,老人家闭眼之前,肯定是希望再看看她。
最好,她能守在床前,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岑也捏着手机说不上话来,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紧。
电话那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小姨匆匆说了句医生那边有事就要挂电话,转念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她说:“小也,你要是真没时间,不回来也行,等过两天外婆精神好点了,我给你打视频电话,你在视频里跟外婆说两句。”
岑也声音都哑了,刻意压得很低:“……好。”
挂了电话,她推开车门,在路边蹲了下来。
夏日的晚风也带着躁意,吹得人愈发不舒服。
她想回去看外婆。
从南城到苏城开车来回要五个小时,加上在那边逗留一会儿,刚好一整夜的时间。
温贤宁在外喝了酒一般都直接住酒店不回家,就算回去了两人也是分房睡,他不会来自己的房间,也就不会发现自己没回家。
他还把车子留给了自己,一切条件都很完美。
只是——
岑也抬眼,朝着车头上竖着的车标看了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自己现在虽然敢开车了,但是太久不开手生得很,心底的恐惧也还是会冒出来。
再加上夜里视线不好,来回一趟这车子怕是要被自己开成报废,到时候温贤宁不会要自己赔吧?
管他呢,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是先回去看外婆要紧。
岑也心一横,起身上了车,朝着苏城的方向驶去。
第章祸害
温贤宁进包厢的时候,里面正热闹。
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还有抱在一起腻歪的。
陆言遇今晚喝得有点多,一抬眼看到他站在门口,利落地爆了句粗口:“艹!”
怎么回事?就算出现幻觉,也不该看到温贤宁啊!
再仔细一看,幻觉里的人听到他爆了粗口后,脸色直接黑了。
陆言遇:?
难道不是幻觉,是温贤宁真的来了?
他伸手掐了旁边的人一把,顿时听到‘嗷’地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骂声:“陆言遇,你他妈干嘛?!”
陆言遇撒开手,一脸无辜。
他不是故意的,纯粹就是被吓了!
陆言遇连忙起身朝着温贤宁走了过去,中间还因为酒精上头踉跄了一步,“二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下午给他发信息,他还说回老宅吃饭去了,不来。
看他眼下这神情……估计是心情不太好。
陆言遇转头给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靠着边缘关系混进来玩的人立马识趣地拿了自己的东西走了。
剩下的都是平时一起玩的,本来都想围过来关心两句,被温贤宁的一句话给吓退了——
他慢悠悠地问:“是我砸了你们的场子吗?要不我先走?”
众人:“……”
陆言遇讪笑了两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他人都各自假模假样地玩去了,两人周围空出好大一块。
陆言遇低声问:“怎么了?那土包子跟你爸妈告状,你被骂了?”
温贤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谁土包子?”
土包子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他能说,别人不行?
陆言遇忙改了口,笑呵呵的:“二嫂看着不像是会告状的人啊。”
也没那个胆子。
温贤宁抿着唇不说话,眉头从进门开始一直都是皱着的,足以见得内心是多么地郁结难舒。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俯身拿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才说了句:“我刚才看到一个人。”
“谁?”
“不知道。”
陆言遇:??
“但她很像明珠。”
额……陆言遇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话题。
温贤宁的脾气算不上好,但是朋友之间他很少会对你发脾气,偶尔玩笑开得过分了,顶多也就晾你十天半月,下次你自然就会懂得分寸了。
唯独和顾明珠有关的事情,会刺激到他,上次商北就是因为嘴臭说了顾明珠,然后被温贤宁揍了。
陆言遇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她都跟我们断联这么久了,也说过永远不会回来的。”
“嗯,那个人不是她。”
陆言遇松了口气,连忙岔开话题:“你从老宅直接过来的?二嫂呢?”
“你这么关心她?”
陆言遇:“……我就是随口一问。”
得,还是一点就炸。
顾明珠真是个祸害!都离开五年了影响力还是这么大!
过了会儿,许修姗姗来迟,一见到温贤宁,就诧异地来了句:“咦,二哥你在这儿?我刚才还看到你的车出城了,借谁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