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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22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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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元二十三年八月,楚国许州,慕家书院。

会客厅外的蜿蜒长廊处,容漓懒洋洋地倚着大红廊柱,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掐来的草,枫叶红的布裙盖不住描花的鞋面,露出沾染的草色。

散了学的学子们挤挤挨挨在一块儿,遥遥指着她低声说话:“瞧,那就是慕家二爷的大女儿。”

“双生子那个老大?就那个克父克母有碍祖荫的天煞孤星?”

“对,就是她。”

“真接回来啦?不是说丢乡下自生自灭了吗,连族谱都没上……”

八月末,依旧热烈的阳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容漓微微侧头,姣好的眉眼舒缓,嘴里的草随她的动作抖动,透出几分不服管教的野来,又媚又煞人。

心头蓦然一跳,细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胆小的书呆子们红了脸,纷纷做鸟兽散。

低低的笑声还未蔓延就已收敛,会客厅里传来装腔作势的争吵声。舅妈容田氏的嗓门尤其大,“孩子我们是带过来了,就不会再领回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会客厅里坐着的都是容漓名义上的亲人,大伯慕闻北,大伯母慕杨氏,舅舅容生,舅妈容田氏。

慕杨氏自诩出身名门,最见不得容田氏这样张口嚷嚷的粗鄙之人,她蹙了蹙眉,语气冷漠:“当年让你们带走孩子,我们家也是给足了赡养费的。孩子上了容家的族谱,跟我们慕家就再没有关系了,如今哪里还有送回的道理。”

当年送走容漓的始末慕杨氏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双生子本就不详,更有道人卜卦问命,此女命该孤绝,强留于府,只会家宅不宁,有碍祖荫。

起初慕家人还将信将疑,可道人批卦后不久,慕家老爷子骤然辞世,慕二夫人产后出血,从此缠绵病榻,慕家众人才知道怕了,匆匆联系了容家,许以重金将孩子上了容家族谱。

何况……

慕杨氏瞥了容田氏一眼,真当她是后宅妇人什么都不打听吗?那个容漓就不是个好管教的东西,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不学无术,跟双生妹妹慕唯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而容田氏之所以急着将容漓塞回慕家,就是因为前几日容漓将村长的客人给打折了腿脚,现在那人还躺在医馆里行动不能呢。

“听听,听听这话,我都不敢相信是从慕夫人嘴里说出来的。慕家人怕死,嫡亲的骨肉都能赔了钱送人,还书香门第呢,传出去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容田氏也是贪婪慕家每月给的赡养费,才容忍了容漓这古怪脾气,可听村长说容漓这次打的人来头不小,搞不好还要连累家人,容田氏才知道怕了,硬压着容生要将容漓送回慕家,反正撒泼耍赖她最在行了,说起尖酸刻薄的挤兑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慕家书香门第,最重脸面,可不及容田氏没脸没皮的,慕杨氏一口气憋在心口堵得脸色发黑,去看一直沉默的慕闻北。

慕闻北既是慕家书院的院长,也是夫子,一生浸染书香,自有儒雅的文人之风,此时也被容田氏挤兑得额角泛疼。他看向容生:“姻兄又是何作态?”

容生还未说话,容田氏就先眼疾手快狠狠拧了他一把,凶恶的眼神警告地瞪着他。你若是敢将人留下,我们母子就去死!

容生无力地叹气,朝慕闻北拱了拱手,“还请姻兄成全。”

事已至此,慕闻北也做不出跟二人讨价还价的事来,孩子可还在外面听着呢。

见慕闻北将人留下了,甩了包袱的容田氏一身轻松,看见容漓也有了点笑,“漓漓啊,你可不要怪舅舅舅妈。慕家有的是钱,还是认识当大官的,肯定能帮你摆平这桩祸事的。”

容田氏可高兴了,也不嫌弃容漓古怪了,多说了两句,“以后你就是这慕家的大小姐了,有的是好日子过,别忘了谢谢你舅妈我,没事多孝敬……”

“你够了!还有当长辈的样吗!”容生憋红了脸,低低呵斥了一句。容田氏心情好,只哼了一声,没跟他吵。

容漓掏了掏耳朵,很快接受了自己被丢回慕家的事实。她叼着草,吊儿郎当的,朝大门努了努嘴,“我送你出去。”

容生可没脸留在慕家过夜。

他抹了把脸,追上容漓,“漓漓,你……”

“不要跟舅妈吵,好好过日子。”以后可没法祸害你们了。

容漓轻轻的笑,薄唇微勾,染了点儿邪气,怪煞人的。

容田氏都不敢触她眉头,咽回了嘴边的话。

2

慕家大门外,早停着送容生夫妻回村的马车。除此之外,还有一行长长的车队,从隔壁那户人家门前排到了街尾。

容漓嚼了嚼嘴里的草,微微苦涩的草腥味,从舌头尖滑向喉管。

入眼的天是青蓝色的。

慕闻北开口留下了容漓,慕杨氏就算有再多的忌讳也不敢多说什么,打发了和婆子去安置容漓。

和婆子将容漓带到西苑,从西苑管事的手里领了偏院的钥匙:“容小姐以后就住这里吧,离二爷的正院不远。”

偏院不是很大,加上耳房也就三间房屋,带着一个小小的庭院,树多荫深,阳光难透,这个时节竟有了丝阴冷。

但胜在僻静。

容漓还挺满意的,挑了挑眉,优哉游哉地踱步进屋,打量了一眼屋里的摆设。

西苑鲜少有客人,偏院的布置也简单。

“容小姐先在此稍作休息,待二爷回来,老奴再带容小姐去见二爷。”

说完,没等容漓应话,和婆子就先退出了房间,去寻西苑的管事叙话了。

和婆子这态度算得上敷衍了,容漓也不生恼,如雕似琢的好看眉眼低垂着,脑袋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

不知瞌睡了多久,屋外光影渐渐染了红色,朝南开的小窗悄悄开了条小缝,披着花衣裳的小东西一尾接着一尾偷偷溜了进来。

它们吐着猩红的信子,吊三角的眼睛印出容漓的红布裙。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些小东西的窥视,容漓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睫毛微颤,眼神睥睨,嘴角突然绽开的笑意又邪又痞气。

“五花蛇?美味啊~”

于是,容漓翻身落地,一手一个七寸将这群没来得及炸毛的小东西给逮了,开始脚步轻快的在偏院内外找起了锅碗瓢盆。

此时已近*昏,是要用晚膳的时辰,也不见谁来给她送吃食,可见她这个冠着外姓的慕家大小姐地位着实不咋样。

容漓只能自食其力地摸出了门,翻身跃上墙头,打算找一找厨房的位置。

厨房没寻到,倒瞧见了白墙红枫下,有人静坐烹茶,茶香满庭。

容漓攀在墙头上,嘴里叼着草叶,语气揶揄,眉眼张扬轻媚,“小哥哥,借借你的锅碗使使?”

话是问话,容漓却远没有那么客气,在那人反应过来前一跃下了墙头,十分熟练掏出小刀杀蛇去囊,开锅煮汤。

对面锅的主人面对这一场干净利落的血腥脸色微变:“……”

“你……”

“小哥哥放心,东西我也不白使你的,这五花蛇咱们一人一半。”一手拨弄着小炉里的火苗,容漓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一双又长又直的腿,左手支在膝盖上,捧着精致好看的下颌,杏眼微眯,氤氲着困顿的雾气。

“你……”那人大抵是没见过容漓这么没规矩也不注意形象的姑娘,有些一言难尽的,又有些迟疑地道,“你可知我是谁?”

茶锅的汤开了,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鲜香气,容漓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出调味料调味,没什么功夫理会这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哥哥。

不过想着她抢了人家的茶锅煮汤,拿人手短,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了句:“小哥哥贵姓?”

并没有感觉到容漓有多正经的小哥哥:“……免贵姓商,我是商陆。”

容漓脸色不变,又借了他的茶勺搅汤,“容漓。”

“容漓?”商陆眸光微闪,似乎惊诧,又仔细瞧了她一眼。虽只是侧脸,可那妍丽姣好的颜色却是万里难挑其一,惹眼得很,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你是慕教习的女儿容漓?”

“如果你说的慕教习就是慕老爹的话,那我的确是他的女儿。”将商陆递给她的茶汤一口饮尽,容漓礼尚往来,将盛上来的第一碗蛇汤递给他,“谢谢你的锅碗,这是谢礼。”

商陆默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接。

“快拿,烫死了。”容漓略不耐地催促道,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茶锅里的汤,晶亮晶亮的,好像揣着满天的星星。

商陆一怔,看着手里氤氲着热气的蛇汤,脑海里都是她眼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全是见到美食的雀跃和期待,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商陆一时觉得好笑还是失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了,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容漓埋首在蛇汤的美味里,并没有注意到商陆百转千回的情绪起伏,她端着碗大马金刀地坐在商陆对面,刚要动手去盛锅里最后一块五花蛇,就听隔壁她的偏院传来一声咆哮,“容漓,你竟敢炖了我的五花蛇!”

这声咆哮犹如惊雷炸响,炸得西苑内外的小厮丫鬟们个个头皮发麻,胆颤心惊。

有人连滚带爬地滚到来人脚边,颤颤巍巍指了指隔壁,“二公子,她她她在隔壁。”

3

来人一顿,脚步一转踹开了这边院子的门,满院的鲜香扑面,他咽了咽口水,气势半点不弱,“好啊,你们两个竟是一伙的,果然破锅搭破盖,煞星配瘟神,真是家门不幸,倒了大霉。”

商陆抿唇,神色微凝,容漓却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跟来人意思了一下。“最后一碗,要吗?”

来人一噎,完全没有想到容漓会来这么一句,他都放蛇咬人倒打一耙了,还骂得这么难听,容漓不是脾气暴躁不是村霸吗?难道不应该拿汤泼他,打他一顿,然后被逐出家门吗?

问他喝不喝汤?什么情况?

不过这汤,色泽奶白,鲜香不腻,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

来人盯着容漓手里的汤沉默了,围观的众人却暗暗为容漓捏了把汗,我了个乖乖,果然是个乡下回来的粗鄙妇人,眼力劲这么差,没看出来二公子已经被气得要死了吗?还敢火上浇油。

谁知,来人盯了那碗汤半晌,咬牙忍了又忍,喉结滚了又滚,最后斩钉截铁地道:“我要!”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来人“要”字刚落地,容漓倏尔一笑,三分邪气里透出一分的玩味来。

她竟端起汤碗一饮干净,甚至还倒扣汤碗冲来人颇为挑衅地笑了笑,朱唇轻启,又轻又慢又欠扁地吐出三个字,“真好喝。”

真好喝。

真好喝……

真好喝!!!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来人耳边挥之不去,他那带着少年的轻狂和桀骜的脸上又是难堪又是窘迫,脸色青了白,白了黑,犹如打翻了的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垂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握得咔咔响。

“容漓!”少年咬牙切齿,一声怒吼就像是从胸腔里逼出来的,又沉又闷又狂躁,带着强劲力道的拳头一挥出,人人避之不及,无人敢上前阻拦。

商陆客居慕府,自然知道此人武力非凡。见他出手,心头一惊:“小心!”

不等他动,眼前红衣一飘,容漓已先行闪了出去,白皙如凝脂的玉手一抬,轻轻巧巧截住少年劲风狂躁的拳头,手腕轻转,修长的指划过他的手背,冷冰冰的温度激得少年一悸,下一秒手腕传来难捱的疼痛,他只能大叫一声抱着手臂跌在地上打滚。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啊……”

料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要知道二公子尚武,一身武功在同龄人中少有敌手,却被容漓这么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给……

众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容漓,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又黑又沉,眉心凝着散不去的冷躁,手里的空碗随意一丢,落在石桌上啪的一声脆响,让众人不由得想起关于这位大小姐在容家村的那些光荣事迹。

貌似她就是这样,又狠又暴躁地打折了人的腿脚,在容家村里称王称霸而逼得舅家不得不将她送回慕家来的。

果然是个不好惹的混世魔王。

可再混世的魔王,如今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的丧家犬。看吧,这位大小姐在慕家待不长了。

此时,东苑,慕杨氏正在同她的心腹嬷嬷说话。

“夫人还在为那位容小姐忧心?”

慕杨氏揉了揉眉心,神色晦暗的,“我哪儿是忧心她,我是忧心我的衍哥儿。”

提起唯一的儿子慕衍,慕杨氏忧心更甚,“衍哥儿明年就要上京拜师了,事关前途,怎能有半点偏差。”容漓就是个不祥之人,可不能影响了她儿子的前途。

“容小姐瞧着就不是很好惹。听说在容家村就是个恶霸混混,名声很不好。”文士大儒收弟子看重其才学,亦重名声,若是慕衍有这样一个混子妹妹的消息传出去,对他的影响确实大。“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

多年夫妻,慕杨氏还是能猜到一点慕闻北心思的,她叹气一声:“怕是二爷不太好了。”

慕老爷子共有二子,一文一武,各有异彩。二子慕镇南年轻时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刀山火海的闯,落下一身暗伤,又经历中年丧妻之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若她所料不差,慕镇南怕是熬不了两年了。

而慕镇南此生之憾,怕都在这个自出生就被送去容家教养的大女儿,慕闻北瞒着老夫人先斩后奏将人留下,也是想全一全慕镇南这点遗憾。

“最好她能安分守己些,少给我招惹祸端。”想起容漓还带了一堆烂摊子来,慕杨氏就头疼,“去药房挑些上好的药材来,午后我还要同老爷去医馆。只望我们这位容小姐招惹的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否则……唉!”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闹了起来,东苑伺候的婢子匆匆进来,神色略显慌张,“夫人,不好了,容小姐将二公子的手给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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