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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
文/李依洋
也许是我阅读的不够深刻,这本书多次提到的“教育”,在我看完后,反复的看书评,才大概体会到它的意思。
教育,是否是让人不再听信一家之言?是否是让人面对更广大的世界?是否是接受着差异并热爱着不同于自己的未知?
“教育意味着获得不同的视角,理解不同的人经历和历史。接受教育,但不要让你的教育僵化成傲慢。教育,应是思想的拓展、同心性的深化、视野的开阔;教育,不应使你的偏见,变得更顽固。如果人们受过教育,他们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确定。他们应该多听少说,对于差异,满怀激情,热爱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当看完整本书,再看到这句话,才大概领悟到其中的涵义。
塔拉(作者)在17岁之前同剩下的三个兄弟一样,没有出生证明。她开始懂事后帮助父亲在废料厂工作,帮助母亲助产,到后来的精油事业,她从未上过一天学。她的父亲认为学校、医院、救济等都是*府的阴谋。父亲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他们同一座山上的一户人家被*府武装枪杀。她的父亲同时也日以继夜的为“世界末日”的到来而储存汽油、食物,并且,他们是一个绝对男权的家庭。她的母亲出生在城里,受过教育,在丈夫的要求下学习助产,之后靠助产赚钱。母亲在车祸后头部受伤,记忆力下降,但却用自己的方法重新记忆,并开始了精油事业,再之后越做越大......但她在家中仍然听从丈夫的话,不会反抗。三哥泰勒是塔拉学习生涯的启蒙老师。小时候她和三哥一起听古典音乐,后来三哥成了家里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也是第一个逃出这个家,这座大山的人。塔拉在三哥的影响下开始自学,有了考入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理想。在这个时候,我认为她的父母并不是完全反对。因为她的母亲说“我以为这个家走出去的是你,没想到是泰勒。”我似乎可以看出这位母亲让孩子接受教育的期望,但她的丈夫保守而偏激,不会同意,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塔拉的父亲在听了她的歌声时,同意为她从拮据的钱中提供车费,让她学习声乐,也会帮助她解出数学题(虽然这可能是世界末日没有如约而来,让他这个虔诚的教徒开始反思)。
书的第一部分是塔拉在山上,进入大学前的17岁生活。那个时候的她,几乎认同着来自父亲口中的一切——甚至当自己穿上裙子站上舞台后,认为自己是个“婊子”。在她的生活中,只有这座大山,和父亲的废料场;书,只有《圣经》和父亲认同的书;听到了言论,只有父亲的一家之言……这是那时的她所能看到的,认知到的一切......书的第二部分是塔拉来到大学。在大学中,她接受到的东西和大山中与生俱来的东西,发生着强烈的冲突。她像是近乎野蛮人一般闯入了现代生活:洗手不用香皂、入厕不冲马桶、直到房间发臭才会收拾、不认识课本上的各种词汇、不知道如何复习、甚至不知道二战中“大屠杀”这个词,举手大声询问老师,从而引来全班的死寂……这些不只是生活,还有思想上。她来到杨百翰大学,对他人的行为:如星期天写作业,喝可乐这些宗教不允许的事情,因差异而逃避着。即使走出了大山,父亲的信条仍是她的信条,那是她不可拔除的一部分。从她同时感染了病*细菌不去看医生、想学习深造却不接受助学金等方面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她时刻清楚着自己的出身。不管是在剑桥的楼顶迎接大风,还是在家中因触怒二哥肖恩而被对方将头塞进马桶,亦或是在停车场被二哥暴打,在他的拖拽下放声大笑时……她都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仿佛是剑桥强烈的排斥感,让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不过,随着学习,她逐渐成长。她开始把自己从不向他人吐露的出身说出口——“我来自爱达荷州”“我在17岁之前从没有上过学”......在导师和教父的引导下,她开始接受自己。
在学习中,在接触世界中,她逐渐发现自己父亲的狂躁症;她发现父亲准备枪支对抗*府是何等的可笑;她发现种种的一切都指向自己是一个井底之蛙,在慢慢觉醒时,她的父亲却被大火烧伤,但家医院;她的哥哥对她再次施暴,可那似乎仍然被这个家庭默许着......当她得知姐姐黛奥丽也曾也被哥哥施暴后,她向家庭发声,却得到了父亲的喊骂,母亲的沉默,姐姐在威胁下的屈服与背叛,以及哥哥递来的,刚从爱犬胸膛拔出的、沾满热血的刀……
那把刀残忍的割断了她对家庭的最后桥梁,她的心如同在大山中坠落一般摔到了谷底。读到这里时,我近乎战栗起来。明明……在她上大学时,她的哥哥肖恩还塞给她美元;她的哥哥在施暴后清醒过来还会向她道歉;他的哥哥在经历事故后伤了脑袋,却只认得出她……在她的笔下,我看到了肖恩的亲情,却更看到了他近乎冷酷的残忍。她的父母也是。在她逃离这个家后,向所有人怒斥着她的不忠。大山还是那样的巍峨,历经四季依然圣洁——可她却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家了。
书临近尾声。她的父母找到她,让她重新信仰摩门教而获得上帝的原谅。她是多么想同意啊,这里的她心里描写是如此的赤诚,可在最后一刻,她还是说了,“爸爸,对不起”。
她的教育不仅仅来源于父母,来自于大山——在她辛苦求学的道路上,她吸取了氧分,在一次次内心深处的强烈挣扎后,在接触到了更大更广的世界后……她早已成长,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人,求知的人。
虽在父母来过后的一年里,她不再学习,而是在一部部电视剧中麻痹自己,倍受每日失去亲情的痛苦,但所幸在三哥泰勒帮助下,她重新振作,考到博士。当她向母亲打电话,希望她来见自己时,母亲一次次的以妻子不能背着丈夫见她而拒绝了。当时她父亲在她去大洋彼岸上学前说的话,又映在了我的眼前。“如果你在美国,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我们都可以去找你。我在地下埋了一千加仑汽油,世界末日来临,我可以去接你,带你回家,让你平平安安的。但是你去了大洋彼岸……”明明亲情最难得的告白,却局限在了父亲的认知上,这就像最无声的悲哀,呐喊也都变得多余了。
最后她父母的七个孩子,三个博士,四个在精油厂打工。原生家庭带来的巨大影响,即使在未来远走高飞,也都会展露出来。但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也只有自己才能决定。
“人们共同或独立做出的那些决定,聚合起来制造了每一桩独立事件,沙粒不可计数,叠压成沉积物,然后成为岩石。”这本书在我看时,有些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