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7月3日(凌晨或上午)梦见:很多孩子们背着书包正在陆续走下一个坡,然后经过一片低洼地去学校,这时站在坡上的我才突然想到我竟然没有带书包、今天要用到的5本课本我都没带(顺便一提:我上高中时真的上学忘带过书包,还忘过两次,快到学校了才发觉没带书包,相当荒唐可笑,从学校出来后大约三次做过“上学忘带书包”的梦、都是有些焦虑的梦),但我想还是不回去拿了,到时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吧!于是我随着孩子们走下坡(有石阶,看起来像柳江河堤),发现坡底就有一条湍急的小溪,孩子们都穿着长靴子、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走过小溪,我身后几个同伴看到后都说“我们去找双靴子再下去吧!”我说不用那么麻烦的,我看或许可以一步跨过去,因为目测这条小溪大约只有两米多宽,或许可以跨过去。
但我下去后才觉得没那么简单,恐怕还是要跨两步、湿一只鞋才能跨过去。于是我蹬开了左脚,右脚使劲往对岸跨了过去,可惜离对岸还差一两步那么近,右脚还是踩在了水里……不,是一滩烂泥里,但我定睛一看,却发现水里有一大坨**的屎,我的右脚整个鞋子正好就踩在屎里,心想“真是够倒霉了!”
然后我左脚迈上对岸后,拔出了裹满了屎的沉重的右脚,在小溪水里冲了冲,又走到了一排水龙头那里,脱下鞋来冲洗,我弟JL、我妹JM正好在旁边(他们却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他们好像很不想搭理我,我冲他们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我都成这样了”,我显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却遭来了弟弟JL毫不同情的数落(具体说什么记不清了),当时我觉得有些委屈,在梦里我还反复想:为了做了好事却踩到了屎,还得不到同情,这究竟是为什么(至于为什么在梦里自认为是做了“好事”,我已经忘了)。(补充说明:我少年时真的在河边踩过像屎一样的烂泥,那是小学六年级寒假时去市中心江滨公园河边灯光比较昏暗的乱石堆里和好几个小伙伴一起玩,在大石块之间跳来跳去,因为我当时就度高度近视(戴眼镜后大概仍有度近视而且眼镜反光在半昏暗环境里更不易看清物体),其他小伙伴又跑跳得快,我唯恐落后,一着急就不小心踩空踩到乱石堆之间的烂泥里去,幸好并没有摔倒,但是一只脚完全踩进烂泥里十分尴尬,那个烂泥是有点臭的,当时还被他们笑话,虽然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难过,但心情是有些不好,半湿发臭的一边鞋和脚成了当天晚上内心的一大疙瘩。没想到那么多年后我竟然会梦到类似的情境)
(上图:我在网上搜到一张可以显示出少年时代我踩到烂泥位置[我圈了红圈的位置]的照片,这是从柳州市中心的壶头半岛南端对着柳江南岸拍摄,左边大楼是银泰城,再左边是马鞍山,还拍到了柳江大桥南端一小截。这看起来是一张比较老的照片了,但我踩烂泥那时是年元旦,江滨公园更加原始。现在这一带做了很大的整修和美化,再加上下游红花水电站提高了水位,乱石堆那一带已经被淹没了——在我儿时记忆里那一带曾经有一个著名的“锅铲石”,几乎每年都有小孩去那块石头边玩耍时不慎滑进深水里溺死,不过“锅铲石”的方位应该是在我画红圈的右边再过去一百米左右位置)
2
广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在广场有一处顶上围了栏杆的数米高的高台,竟见一人一只脚跨在栏杆上、另只脚站着,手扶着一个招牌,上面赫然写着醒目的红漆大字“我要自杀”,另个手拿着扩音喇叭,每隔一段时间就反复对着喇叭大喊:“我要自杀!我要自杀!你们不要拦我!你们不要拦我!”可是高台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试图上去拦他,一群人在底下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有的人边嗑瓜子边看着喊话要自杀的人,就仿佛在看一出吊诡的舞台剧,场面甚是怪异。
他喊话的间隔时间是不一定的。只当底下围观的人少了,他便拿起喇叭吆喝起来。围观的人多了后,他却仿佛心满意足般,坐下来喝口水,歇歇脚。
3
“师傅,为何昨天我要上高台去劝导那人,你却拦我呢?”
“因为我想让你留意到,那人内心的‘我执’是不会因他人而改变的。”
“可是师傅,为什么你只对我说了一句,就不再劝,任我前去高台了呢?”
“因为,为师也清楚,你内心的‘我执’也是不会因他人而改变的。”
“可是师傅,当我被高台上的人驳回时,我也改变了当初的想法,却不懂得为什么那人还是没改变,他还是反复宣扬他要自杀。”
“那是因为,‘我执’都在表象中,根源却是另一回事。其实不管你是一心要劝导他,还是被反驳后的告退,你还是没有改变,今后遇到了另一个说想自杀的人你还是会去劝导的。对吗?”
“也许是的吧!可是我不会再去劝导这种反复向人群宣称自己要自杀、当围观的人够多后却心满意足地停下来喝水的人了。”
“那就是说,你还是绕不开你的‘我执’,其实高台上那位‘自杀口嗨爱好者’也是同理:他孜孜不倦地宣扬自己要自杀,又孜孜不倦地坐下来休息、喝水,补充体力,以便继续孜孜不倦地宣扬自己要自杀,其实也是在忠于他的‘我执’。”
“可是师傅,当他都觉得‘活着没意思’、要毁杀自我了,那还能叫做‘我执’吗?这样的人难道不危险,不该劝劝吗?”
“但你也看到了,他只是反复在宣扬自己要自杀,还反复要求别人不要拦他,可是实际上没有任何人当真要拦他(这是不是很像某个搞笑表演片段?);大多数旁人表面上的劝导是不上心的,可即使上心了他也未必领受;底下那么多人在默默看他,包括今天的你我,难道所有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吗、都是从未劝说过他的吗?你可以自己推想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多久,这中间已经发生了多少劝说以及唾沫飞溅却徒劳无益的对话。所以看这两天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他的‘自杀宣言’其实是‘自杀口嗨’,是一种只停留于观念的强烈的‘我执’。凭为师多年经验和直觉来说,有着这样强烈‘我执’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自杀的。因为他连内心的‘我执’都放不下,更不可能放下他的性命。”
“可是师傅,难道那些流露出自杀想法的人,都有放不下的‘我执’,都不值得劝劝吗?”
“只有那些内心卑微的人,你和他们说话其实不难觉察到,一个卑微的人如果想要自杀,那会是真的自杀,但他们在自杀前通常是静悄悄的,默默无闻的,朴实的,肯定不是站在广场的高台上用扩音喇叭大声宣扬。”
“那么师傅,我们是不是该劝劝这样的人?”
“为什么总要劝呢?你始终都先认定了自杀一定是不好的事,然后总想要劝导,这就是你的‘我执’啊,也是当今世上众多人的‘我执’。”
“师傅,我好像懂了些,可是当他人要舍弃生命时,我们总该说些什么吧?”
“如果我们是清醒的,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见证、帮助对方共同去回顾和理解自己今生的命运。只要他是以他一直以来践行的一贯的逻辑和自由意志来做出理解和选择,那么我们应该尊重他的任何的这种选择,无论他选择终结生命还是选择继续活下去。”
“那么师傅,我们和对方有没有可能都理解错误了呢?那么错误的理解会不会导致挽回不了的今生呢?自杀者还会有来世吗?”
“人生在世要做出很多行为,做出很多决断,难免会犯很多错误,但因为可能犯错误就不再行为、不再决断,如同怕噎着就不再吃饭了,如果因此就决定去死,固然也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本来有条件活下去、却没有充分地活过,就想要去死了,那确实是太轻浮了。
当然,涉及到是否应该自杀的理解和决定,看起来比其他人生行为的分量更重得多,其‘错误’导致的后果会更严重得多,使得今生无法挽回。但是当一个人做出了应该自杀的决定时,无论其是否可能错误,它一定有深厚的理由,甚至可以追溯到他这一生中很久以前的真实经历和想法,而这些理由是通过他过去人生中无数个行为和决断累积出来的,也许多少有他夸大的想法和感受,也许也有过很多小的错误累积而来,但毕竟很多也是他过去至今的真实行为、经历、想法。
对自身命运和自己是否要主动终结生命的理解和判断,当然可能包含错误的成分,或者根本都是错误的,结果一个人成功自杀了,那确实挽回不了今生。可是如果他的自杀确实是已经经过了认真考虑的结果,那就不能说这种结果是某种认识才导致的,因为他过去的很多的生活、行为,才是导致他今天面临不得不终结生命的困境的原因。
如果他死后仍有知,‘领悟’了自己的自杀其实是错了,那么他的灵*可能永世都会抱憾,也许会寻求投胎转世来实现自己某种未竟的遗憾,但如果他本来也没有多大的遗憾,也没有什么后人持续纪念,加上世俗主流各大宗教都很贬斥、拒绝自杀行为,那么自杀者死了也就死了,很快*也就飞了,魄也就散了。不过,真的决心自杀者并不在乎这些结局。”
“但是师傅,会不会有的自杀者‘懒得’想那么多,他们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所以就自杀了?”
“当然会有很多一时情绪冲动就去自杀的,往往是激愤或是某些情绪迅速冲上头急切想要发泄,但这显然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如果一个人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而且说到底也从来没有什么深深吸引过他的愿望和事情,那么这样的人其实也很难走到自杀那一步,而这样的人去公开谈论自杀想法往往是因为既十分无奈又怯懦,无奈是因为他确实生无可恋,怯懦是因为他其实不敢死,所以只好挂在嘴边夸夸其谈或吸引他人注意,本质上如同六岁小孩满地打滚要死要活以吸引大人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