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写周记吧的第44篇文章/
药
来自风
很久没清醒了,在入眠之前我渐渐回忆起一些事。那些事组成了我。有好也有坏。
我大概有十几年都在焦虑恐惧和痛苦中度过。只有高中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过早地学会了察言观色。过早的学会了伪装自己。也过早的品尝了仇恨的滋味。
从小学开始,生活对我来说是种折磨。
我的鼻炎大概从那时开始的吧。天天憋气。天天流鼻血。呕吐恶心。
我并不想再回忆起那时的事情。
但我必须写下去,在吃药之前。
我只要犯鼻炎,班里人包括老师都在看我。恶心厌恶的表情。我觉得对不起他们。
抑郁的开始。
父母也如此。他们把关心变成逼迫,让我吃这些,做这些。只要我犯病,就摆出极度失望的表情让我有种负罪感(可笑的是上大学到成都就好了,是气候过敏不是我的问题)。
之后更糟糕。全班人围殴我,只是因为我太恶心。
我知道小学生不懂事,但他们把我变成“懂事”的那个人。
老师不好管,毕竟是全班人。父母说,那是我的问题,为什么只有你被围殴?
我得不到帮助,于是有了仇恨感和恐惧感。
可笑。我的问题是太过弱势。
可笑。小孩子不懂事,但我看到了人的本性。
可悲。我不会排解负面情绪,于是一直抑郁。小学六年天天如此。
我最后通过玩游戏发泄(可能逃避更合理),结果父母认为是网瘾切断了这个方式。既然毫无退路,我只能撑住。
我不想去想,我忍受着精神和身体上的摧残过了十几年。你们从未发现,从小学到大学,我伪装的如此之好,又挣扎的多么无助。
我一直很庆幸,我的内心一直是善良的。即使被仇恨污染,被绝望和痛苦摧残,总有一些地方是不变的。我很感激,再黑暗的生活,也没将我扭曲。
只是,为什么现在的我感到麻木和悲凉呢。仇恨越积越深。而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我只能压在心里,有时像刀割一样,那种痛楚。
我顶着抑郁过了初中,我不想去想,也不想写,但我必须写下去,在我吃药之前。
那时已经很严重了吧。幻听幻视一句很明显了。
恐惧感。无力感。绝望感。
精神上摧残,肉体也是如此。
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肥胖让我在别人的眼神和行动的无力上过了好多年。鼻炎呢,每天都在窒息和感冒中度过吧。父母不断的说鼻炎变鼻癌,肥胖的各种病,让我的抑郁走向绝望。
到了高中,我才有了喘息的机会。我并不反感高中生活,我很感激你们的默默容忍和支持,我必须写下去,在吃药之前。
那时我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了,但我发现了逃避的好方法。
也许很荒谬,学习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它能让我暂时忘掉痛苦。而高中,正是这种地方。虽然很累,但胜过精神上的摧残。
可是,我已经重度抑郁伴随狂躁症了。高中我大概没压住犯了几次狂躁症,在此我想向你们道歉,伴随着负罪感。
上了大学,我想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压了太久了。
吃药住院电疗,可是我还是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抑郁症就是这样,负罪感,感觉拖累别人。我不想让父母再这么下去了,于是装的病好了,向医生也没说实话。但大学暑假里,那最痛苦的经历让我变成这样。
我不想写,真的。但我必须写,以我现在内心的怨念和悲凉。
那时我快撑不住了。父母给了我最后一刀。
我只能靠玩电脑逃避了,他们说我网瘾特别严重,我的一切说辞都是为了上网。然后,我没有想到。父母用最让我绝望的话侮辱我,或者,比摧残还要让人绝望。
废狗,滚出去流浪吧。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儿子,跟头猪一样。你走吧,我们绝望了。
父亲是在暴怒下说的。而母亲更凶残。冷静,理智的说出了这些话。
别人伤害我很久了。亲人伤害我虽然更久,但还是那么难以忍受。
我选择了轻生。两次,都在最后被拉住了。很决绝的跳。但都没成功。
人到了真正绝望的时候,不是哭的,是笑着的。我笑着跳,因为这样就解脱了。
有人说过,死亡只需要一时的勇气,而活着需要一生的胆识。很可笑。因为他绝对没有轻生过。选择死亡不需要勇气,而是你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之后就“轻松”多了,更刻薄的言辞,更疯狂的*打,但不重要了。那时我已经半疯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是,我装的比正常人还正常。医院电疗。
电疗让我大脑空白,忘掉了许多事。有好也有坏。哪些组成我人生和性格的事。但我渐渐想起来了,像我现在这样。
我再想那些事,如果我们角色互换,我是会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残忍还是什么叫宽恕呢?也许都不是吧。
我真的困了,也服下药了。我会暂时忘掉这些事,直到明晚。但我还想写点东西。但没什么逻辑了。
澄澈之水,我最近脑海总是冒出这个词。
医院里那个女孩,有一天她问我,你不是一直在绝望中,为什么像我一样呢?
吃药,千万别吃错,千万记住。
那个每天给我发消息鼓励我的人,真的感谢你,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会有谁看这篇文章呢?他们会发出什么声音?露出什么表情呢?
我好想念你们,但我怕我忘了你们,我却更怕见面那一刻。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真的可能选择暴力和复仇,但还好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真的困了。
文章/来自风
图片/我不黑你你就不黑
编辑/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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