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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6 15:27:00

年10月19日,对田村爱子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田村爱子,23岁,和母亲、哥哥一起住在东京八王子市。母亲在她还没上小学之前,便因为遭遇家暴,从爱子的父亲身边将两个孩子带走,从横滨搬到了山梨县的甲州市。而独立之后的母亲,又要忙于养家糊口,所以爱子的童年时代,是几乎和自己的哥哥形影不离的。

爱子擅长田径,同时又非常喜欢小动物。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并不能给爱子提供养宠物的机会,所以爱子便积极地参加在学校照顾小动物的活动,并且从四年级起,开始担任学校的饲养委员。

在日本的很多小学里,都会设有“小动物角”,由学生们负责来饲养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在她小学的作文中,曾经写道“我未来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宠物店的店员,能够天天和小动物们打交道”。而记者们从她家拿到的照片中,也找到了田村爱子抱着小兔子的合影。

与小兔子在一起的田村爱子在学校运动会上的田村爱子

田村爱子在小学毕业后,升入了临近的八王子市的中学。一家人也从山梨县甲州市,搬到了一山之隔的东京都八王子市。从田园生活中突然来到了城市,对于田村爱子来说,不仅是一种生活环境上的改变——学校里的同学们在聊的事情,对她来说充满了陌生感。因为不知如何融入到同学中去,很快,田村爱子就在学校中被孤立了。

初一刚刚不到半年,因为遭遇了校园霸凌,田村爱子和母亲哭诉之后,选择了转学。然而,转学之后田村爱子的境遇也没有明显的改善。在升入初二前夕,田村爱子对上学产生了极端的恐惧感,从此便休学在家,成为了一名“家里蹲”。

家里自然不会对田村爱子的这种变化不闻不问。在保健所医生的建议之下,爱子会定期医院,由医生进行谈话治疗。最初的阶段,医生对爱子的判断是“应激障碍”,认为她是由于短期内的大量压力,加上青春期的情绪问题,才导致了她厌学的情况发生。然而,一方面母亲需要挣钱养家,哥哥也得专心自己的学业,家里人对于照料爱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每天只能在家靠上网看书打发日子的田村爱子,逐渐对接触陌生人越来越抵触。

15岁那一年,田村爱子被确诊“适应性障碍”,并且开始出现了“对人交际恐惧症”的表现。她几乎整年闭门不外出,像是一个从社会里蒸发掉了的人。原来的同学也基本与她没有联系,只有母亲和哥哥,才会在每天的晚饭时候和她聊上两句。而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也让田村爱子不愿意向母亲和哥哥袒露心扉,将自己越来越深地自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年,哥哥从高中毕业后,便进入了山梨县的一家工厂工作,从家里搬到了工厂宿舍居住。

年年初,田村爱子的母亲诊断出了癌症晚期。6月,母亲去世。

性格内向的田村爱子,认为母亲的死,完全是由于自己让母亲过于操劳才导致的,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她在twitter上写道:

“为什么对我越好的人,越是会遭到不幸。”

由于自己也还住在宿舍,无法将妹妹接来与自己同住,于是哥哥为爱子安排了集体宿舍,希望她能够借此机会,逐渐适应与他人的接触。年9月初,爱子离开了蜗居十年的家,搬进了集体宿舍。而这段时间里,爱子越来越多地给哥哥打来电话,跟他说“感到非常寂寞”。尽管体谅妹妹的这种心情,但忙于工作的哥哥,只能在每个周末去找妹妹,和她谈心。

来到了集体宿舍中,爱子的“对人交际恐惧症”并没有出现好转的迹象。她每天都担惊受怕地觉得“邻居是不是讨厌我”,在屋里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她把拖鞋都用毛巾包好,电视插上耳机,所有的杯子、碗都准备了桌垫,椅子脚也用厚厚的海绵裹住。所有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觉得“如果发出噪声,就会被隔壁的人骂”。

为了不发出噪音,她夜里不敢去上厕所,怕冲水的声音吵到别人。睡觉的时候,也会轻手轻脚地慢慢翻身。手机永远处于静音状态,打电话也要跑到宿舍楼外面去打...

因为对新生活实在太不适应,而且对爱子来说,是从母亲、哥哥的保护中,突然进入了一个完全是陌生人的环境里,这样的变化实在是让她难以承受的。9月20日凌晨,田村爱子在twitter上发出了第一条“自杀宣言”:

“征求自杀伙伴我想自杀,可是自己一个人去死太可怕了。有同样自杀想法的人,请用私信联系我。我23岁,住在东京。”

9月20日中午,一名自称为“上吊师”的人,给爱子发去了私信:

“你想找一起自杀的伙伴是吗?”

爱子并没有当时回复,而是在两天后的夜里,她发送了这样的内容:

“想快速地死,不拖泥带水。”

田村爱子之所以会在9月20日前后萌生“自杀”的念头,其实是由于那段时间恰好是日本9月末的“连休”。在放假期间,哥哥都会来集体宿舍这边带她出去玩,然而每到假日结束,在哥哥离开之后,爱子便会陷入一种抑郁的状态之中。简而言之,这其实是一种“假期综合症”的表现。

从9月22日的这次联系之后,田村爱子便开始在twitter上开始了与这位自称“上吊师”的不定期联系。

10月6日,白石隆浩以“上吊师”的名义发了一条推文:

在自杀之前,通过社交网络给朋友、亲人发送“我要去死了”或是“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种话,是不对的

因为一旦发出了这样的内容,就会招致别人的怀疑。他们会开始寻找你,这样你自杀的地点就可能会被发现而遭到阻止。

如果在死前还想要联系什么人的话,那就是说明你对这个世界还有依恋,不应该选择去死。

这段话看似是在“劝人不要死”,然而实际上的意义是,通过说服潜在的自杀志愿者们“不要跟任何人联系”,以此来切断他的受害者们与外界他人的联系,从而使这些人听任自己的摆布。

在10月19日这一天,田村爱子与一名宿舍中的住户发生了争吵,在那名住户喋喋不休的责问声中,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屋门紧闭。但随后那名住户又追了上来,一边捶门,一边继续责骂着田村爱子。于是在10月20日的凌晨,她再次发送了一条推文:

“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还是想自杀。”

之后,她与“上吊师”聊了一夜的私信。

原本与哥哥每天都保持1小时以上时间通话的田村爱子,21日当天一反常态地并未与哥哥进行任何的联络。当天晚上6点半左右,爱子从打工的工厂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10月22日凌晨0点22分,化名为“上吊师”的白石隆浩,在自己的推特上写道:

无论是学校还是职场,霸凌总是连续不断出现

在你每天都要出现的地方,如果和别人相处不好的话,精神上就会逐渐被逼入绝境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报道,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因为自杀未遂而痛苦的

我想帮助你们

在这样直白地劝说“遭受霸凌的人赶快去自杀”的内容的蛊惑之下,10月22日夜间,田村爱子通过私信,再次联系了白石隆浩:

“对不起,我之前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删掉账号...现在如果我想自杀的话,还可以帮我安排吗?”

10月23日早上9:30,白石隆浩回复了田村爱子:“八王子车站见。”

10月21日夜里,当田村爱子从宿舍中不辞而别之后,她来到了八王子车站前的一家网吧,并在这里过了夜。按照白石隆浩的指示,她购买了绳索等物品,将手机关机,甚至没有跟哥哥说一句告别的话。她在网吧里考虑了很久,是否要删掉自己在Twitter上的账号,然而最后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23日中午13:30分,她如约来到了车站前,见到了等在那里的白石隆浩。之后两人在街上吃过饭后,她跟随白石隆浩回到了他在座间市的公寓。

田村爱子和白石隆浩在相武台站前,被监视器拍到的画面

来到屋里,白石隆浩让田村爱子坐在屋里的箱子上,两人在屋里开始聊天。田村爱子对白石隆浩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谈到了自己的妈妈、哥哥,也聊到了自己被人欺负,遭遇霸凌的不幸。当聊到了自己的哥哥时,田村爱子开始哭泣,并且提出“可不可以让我再想一想”。

然而,白石隆浩将田村爱子打翻在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拿出来,死死地勒在了爱子的脖子上。等爱子停止挣扎后,他对爱子实施了强奸,再将她脖子上的绳索,穿过阁楼的扶手,吊在了屋中。

24日上午,在连续几天联系不上妹妹后,爱子的哥哥向高尾警察署报案,请警方出面寻找自己妹妹的下落。警方随即与爱子哥哥一同前往了爱子所住的宿舍。将屋门打开后,屋中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字条。

当天中午,爱子哥哥在妹妹的笔记本电脑中,找到了她的推特账号。因为兄妹两人太熟悉了,所以爱子哥哥很快从妹妹常用的密码中,猜出了她推特账号的密码,并且进行了登录。从爱子账号中留下的私信箱中,爱子哥哥找到了妹妹失踪之前,曾经联系过的几个账户。

爱子的私信记录中,除了几名同为想自杀的朋友之外,一名自称“可以给想要自杀的人提供帮助”的“上吊师”账号,很快引起了爱子哥哥和警方的注意。然而,由于推特的个人信息保护*策,警方在未提出正式逮捕之前,是无法通过推特官方来获取账户的个人信息的。因此,在调查进行上,警方表示无法从这个方向下手。

为了尽快查到这个“上吊师”的信息,爱子哥哥用爱子的账号,开始讲述了自己妹妹失踪的经过。

在最后,爱子哥哥几乎是绝望地写道:

“如果说我妹妹已经死了,那之前跟她约好的,一起来做她想吃的炸虾,下个月两个人一起去居酒屋喝酒,还有圣诞节两个人要约好一起奢侈地吃大餐的愿望...就都不能实现了...”

在这一天的下午,一名爱子在推特上的女性朋友,通过私信与爱子哥哥取得了联系:

“你说的这个上吊师,我曾经见过。我可以帮你来找你妹妹。”

爱子哥哥当即和警方取得了联系。警方指示爱子的这位女性朋友,用“想要自杀”的方式,将白石隆浩引蛇出洞。于是,这名女孩便从当晚开始,在推特上开始发送出“好痛苦,想赶快自杀”之类的内容。果不其然,第二天凌晨,名为“上吊师”的男性,便通过私信向她发来了“要不要帮你自杀”的信息。

在之后的5天时间里,这位女孩在警方的指导下,逐渐打破了白石隆浩的心理戒备。29日深夜,白石隆浩终于同意与她见面,地点选在离相武台站只有两站之隔的相模大野站,时间是10月30日下午13点。

10日13:00,女孩如约来到了相模大野站前,一身黑衣的白石隆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而白石所不知道的是,警方派出的两名便衣警员,此时也已经出现在了车站附近,在角落里紧紧盯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并且通过在女孩身上放置的监听器,听着她和白石隆浩的交谈。

“今天就拜托你了。”女孩对白石说。

白石隆浩笑着点了点头,“你做好准备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说罢,两人走进了车站,踏上了前往相武台的列车。两名警员也立即跟了上去,混在进展的人潮里,走进了同一辆车厢。

白石隆浩带着女孩,从相武台站下车,一直向着自己的公寓走去。一路上他并没有产生任何的警觉,即使在爱子哥哥已经开始在推特上发送大量的寻人通告的情况下,他仍然显得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来到公寓门前,白石隆浩带着女孩走上楼梯,打开了门,让女孩先走进了屋子,随手将门关上。两名一直尾随的警员迅速跑到门前,敲响了房门。

屋内一片安静,似乎显得并没有人在家的样子。然而,警员们还是通过监听器,听到了白石对女孩说:

“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问起你的话,什么也别说。”

之后,他才迟迟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两名警官向白石隆浩出示了证件。“我们是高尾警察署的警察,想跟你询问一些事情。”

白石隆浩显得毫不慌张,点了点头。

“田村爱子,这个人你认识吗?”说罢,警察拿出了爱子的照片,出示在白石隆浩的面前。

“不认识。”

“她在23日失踪了。从她的推特账户信息推测,这起失踪很可能与你有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白石隆浩矢口否认。

就在盘问白石的当口,另外一名警官透过门口的缝隙,看到了屋里坐着的,警方用来当作“诱饵”的那名女孩。于是他将门推开了一些,指着那个女孩说: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来我家玩的。”

而越过白石的肩头,那名警官又看到了放在屋里面的地板上,有一个白色的女性手提包。这与爱子哥哥所提供的,爱子失踪时带着的包的特征完全吻合。于是,他便对屋里的女孩说:

“地板上的包,是你的吗?”

女孩连忙摇头。

警察再次对白石发问:“那个包是谁的?”

白石没有说话。

“那我再问你一次,田村爱子的失踪,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白石侧过身体,指了指女孩所坐的位置。“就在那个箱子里。”

两名警察立即对白石采取了措施,一个人将他反身按在墙上,另一个人上前,将在屋里坐着的女孩送出屋外之后,将白石指着的那个隔热箱的盖子打开。

一股腐臭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他戴上手套,将手伸进了隔热箱中满满的猫砂里。很快,他摸到了两个圆滚滚,像西瓜一样的东西。双手刨开盖在上面的猫砂后,两个人头出现在了箱子里。一个已经腐烂变黑,而另一个还能勉强看出样子。从头颅上的发型来看,两个人头都是女性。

30日下午15:00,白石隆浩被以遗弃尸体的罪名,当场逮捕。

随后赶来的警方侦查员们,对白石隆浩的屋子,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从他屋中所摆放的其他6个收纳箱中,警方另外发现了7个人头,其中一些已经腐烂到露出白骨。另外,在白石屋中的地板上,找到了失踪的田村爱子的指甲和头发。从地板上的痕迹判断,警方认为爱子在遇害之前,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挣扎。

在白石隆浩公寓的洗手间中,警方找到了几处尚未清除干净的血痕,采样后带回法医鉴定中心进行分析。而在他的公寓中,警方仅仅找到了上面所说的一个白色手提包,其他受害女性的个人物品都没有任何的踪迹。

在公寓的阁楼扶手上,警方找到了许多绳索摩擦所造成的痕迹。同时在他的阁楼上,几个旅行袋中放置着大量的空气清新剂、绳索、捆扎带,以及两把菜刀,一把剪骨钳,一把手持锯。上面都附着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对受害者的比对,警方并未遇到太多的阻碍。从白石隆浩的手机中,警方找到了多名与他有着密切联系的女性。通过对照各地的失踪报案时间和失踪人员特征,9个人头的身份迅速得到了确定。

而白石隆浩在被捕之后,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在供述中说,9名受害者中几乎所有人,都在被绳索勒住脖子后,有明显的抵抗和求生的意识。他认为其实这些“自杀者”,都没做好死亡的准备。他也逐步交待了全部遇难者在遇难之前,与他的联络方式,以及他的作案手段。

“我在勒住她们脖子的时候,看到她们的垂死挣扎,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快感。”

“因为是要死的人了,所以钱财对她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所以我每次让她们带现金过来,为的是杀死她们后还能有一笔钱,当作我的生活费。”

在问及为何对所有女性被害者都实施了强奸时,白石隆浩供述说:“既然都是想死的人了,身体让我玩玩,这不算什么难事吧。”

白石隆浩的虚伪之处,在于他尽管在网上对那些“尝试自杀者”表现出种种的善解人意、“尊重你想要自杀的想法”、“自杀是每个人自己的权利”,然而在他的内心中,却从未将这些被害者当作人来看待。他对这些受害人实施强奸,还在死后将她们的尸体残忍分尸。这所有的行径,都很难用“尊重对方”来解释。

年3月22日上午10:00,警视厅高尾警察署搜查本部宣布,对白石隆浩的9起强奸、杀人、分尸、抛尸案,全部立案完毕,交由东京地方检察院。检察院从即日起,对白石隆浩进行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鉴定。

年8月31日凌晨0:00,东京地方检察院公布了对白石隆浩的精神鉴定结果。通过自4月初开始的为其5个月的观察期,对嫌疑人白石隆浩进行了由专业精神科医师指导的面谈,以及精密心理测试后,确认他在作案时具备明确的行为判断能力,对实施致人死亡的行为有着充分的认识,因此具备完全的刑事责任能力。

年9月10日中午12:00,东京地方检察院宣布对白石隆浩致9人死亡,并对遗体分尸抛尸一案,正式提起公诉。

在本案中,最为具有争议的部分是:白石隆浩究竟是否是“故意杀人犯”。

按照白石本人的供述,本案的8名女性遇害者,在被他杀死前都出现了明显的“后悔感”,并且在被杀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挣扎。唯一一名男性受害者,也是在白石让他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后,由白石进行的杀害行为。这似乎都说明,白石在“多重杀人”这一问题上,不存在争议。

然而,如果在法庭上白石改变自己的供词,而是将其中几人的死亡,归结为“嘱托杀人”,那么量刑情况就可能会发生变化。“嘱托杀人”,是指被告接受了死者的要求,依照死者的意愿实施的杀害行为。这样一来,白石隆浩也可以将被害者们的抵抗行为,说成是“身体在面临死亡时出现的自然反应”。按照日本的刑法规定,“嘱托杀人”的法定量刑为10年上下。这显然与最可能出现的死刑判决结果相差甚远。

而“分尸”和“抛尸”的行为,在日本刑法中适用“尸体损坏及遗弃”的罪名,法定量刑为3-5年。因此如果白石当庭翻供的话,那么势必会对法庭的审理进度造成严重的阻碍。

在看守所中尚处于拘留期的白石隆浩,对所有前来采访的媒体都声明:“给我钱,我才接受采访。”在问及为何需要钱的时候,他说自己在看守所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想要用钱来买点儿好吃的。

目前此案的开庭时间尚未确定,很可能在年上半年进行第一次开庭审理。

而我最想在这起案件的最后议论的是,“受害者们是否真的想要自杀?”这个问题。

从受害者们最终所表现出的挣扎和抵抗来看,我相信大多数有过自杀念头的人,在死亡真正到来的时候,往往是表现出拒绝的。这里面除了所谓“神经反射”之外,我认为,其实很多声称自杀的人,在内心中并未真正理解过“什么是死亡”。

在极端情绪或心理问题的影响下,例如抑郁症、躁狂症、边缘人格障碍等等,人确实可能会出现自杀的冲动。这一方面表现了尝试自杀者对于目前生活的不满意以及痛苦,同时也体现出了他们对于自己自身的绝望和放弃。当他们在发作期时被他人阻止,他们往往会说“我为什么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能不能放我去死”等等言辞激烈的话。然而,当他们的情绪得到平复和控制,能够用较为正常的心态去审视生活时,一些让他们觉得充满乐趣、怀念、温情的生活细节,又能够让他们暂时忘记“自杀”的念头。

而我们也知道,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都不是一个个体。我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社交圈子,有着那么多与自己相关联的人们。当我们思考“是否要自杀”的时候,如果你选择了一群同样对生活充满悲观情绪,甚至刚好也处于情绪崩溃期的人进行交流,得到的反馈很可能是赞成自杀的态度,甚至有人会站出来说“陪你一起死”。

但这是正确的吗?

我认为,我们不应替任何人,做出影响他人生的决定。当你遇到你的朋友万分痛苦,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去帮助他平复情绪,也可以建议他去进行一些心理治疗,哪怕是默不作声给他一些自我的空间,但都不应该去诱导他、唆使他,甚至是帮助他走向死亡。

因为死亡是一个不可挽回的结果。

更何况还有着像本案的白石隆浩一样,声称“可以帮助你自杀”却以强奸分尸为乐趣的人,或是《自杀网站杀人事件》里的犯人那样,谎称“和你一起自杀”却想要折磨你、拷打你为快的人出现。

说出“想要自杀”这件事并不很难,但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里,还藏着形形色色的想要从你的自杀中,获得他们那些令人难以名状的恐怖乐趣的人。

好好活着,不要自杀。

因为明天我需要去《日谈公园》录制广播节目,所以更新暂停一天。在大年初八,为大家带来《世越号事件》。敬请期待。

微博:我就是李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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