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凌晨一点,我刚下班,内容于工作楼的灯光一波接着一波熄灭,一瞬间的当儿,办公室只剩下了屏幕发出的蓝光。我和其余同事关上电脑,动作僵硬地整理好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后,没人说话,我们借着手机,零星地形成过于分散的一团,摸索出记忆中的路径,到了尽头,便一起停住,垂下脑袋打瞌睡,顺便等电梯稳稳当当地停下。
电梯里,我们的羽绒服紧紧挨着,光滑表面摩擦出簌簌的声音,但耳朵累了、疲乏了,想卸下肩上的负担。声音扎进我的耳道,像技巧高超的跳水运动员没入水面,无声无息,最多泛起些许涟漪。我的耳朵想睡,我的四肢想睡,我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想睡,只有“我”这个不近人情的意念在用尽各种办法阻止它们睡去。缩进袖子里的两只手,我命令它们必须动动,不能睡着。我睁大眼睛,盯住楼层数字的变动,同时用鞋底传来的空虚感受下降的速度。这个速度是恒定的,我心里清楚,然而眼睛告诉我,它越来越慢了。因为熬到这个点,无论是我们所在的电梯,还是刚关上的空调,又或是总算燃尽了的灯,这栋楼中所有的一切都想快点睡去。
出了电梯,再走出大门,外边燠热的空气裹挟着雨后的潮湿猛地吹来,我清醒了点,但眼珠子更加胀痛了。同事们各自离开,或步行,或打车。马路上车很少,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很大,但遇上红灯,路口仍然会象征性地塞住,一旦到了绿灯,司机便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登时辐射出轰鸣声,像患了狂躁症一样疾驰而去,马路又干净了。
我回家还算方便,因为我租的房子就在公司旁边的一个小区里,房子不大,装修的也简陋,然而我一个月的大半工资得交代在它身上,剩下的钱,意味着我需要在一日三餐当中做文章,精打细算,不花任何冤枉钱。当然了,有时候我干脆不吃,这样既能省钱,也免去了吃饭的时间。就是对身体不好,是啊,肯定对身体不好,谁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昨晚,一个久未谋面的初中同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