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里治疗白癜风的 http://pf.39.net/bdfyy/bjzkbdfyy/这真是个尴尬的话题,但作为一个16年的老患者,你说我没私自减药断药过,那跟骂我不是人也没什么区别了。人不要按神的标准要求别人和自己,我觉得挺重要的,但是分辨服药的重要性,以及最终认清服药意味着什么,那还是在真金白银,血的教训之下建立起来的。此问题真是过于尴尬......首先我现在确实还在服药,双相作为医学上认定不能治愈,只有稳定的疾病,是要终生服药的。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主动去私自断药减药呢?14年犯病之后,我生病十年的时候。14年发生了啥呢?从最开始04年春天生病,确诊,重新确诊为双相,吃到我不过敏的情绪稳定剂,也真的是05年的事情了。从04年开始,我就没想过不断药,啥意思呢?三天一小断,五天一大断那是夸张了。反正感觉自己好点,就想把药断了,和父母沟通没用,就自己偷偷停,我一般都不偷偷减药,都是直接不吃,那多麻烦,算不明白,数学不好。偷减多少合适,那是需要用脑子的,麻烦。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来养病,休学一年,中专两年,我在等着上高中的日子里蹉跎了。这三年时间,我快中午才起床,下午开始的时候还会早退。这么漫长的恢复和父母围追堵截之下,仍然药物依从性不够好,跟吃药坚持不够好有很大关系。我吃药的情况,其实已经好过很多人了,但明显还是不够。准备了一年,高考,假期第一次出去打工,躁郁症就是这样,总是时不时觉得自己行了,肩膀够厚实了,可以独自闯荡了。然后出去玩儿,脱离父母监管半个月。本科刚开学我也没吃,停了半个月,轻躁狂就像激动的小火苗,窜出来了。据当事人们后来回忆,就没见过这么“咋呼”的人,精力极好(之前说过*训从早5点多开始到晚8点我中午还去游泳),极其热情,胆子非常大,自大。其实这些特质在平时的我身上也能找到,但轻躁狂发作无疑加强了一切,*训结束,我和好几个教官都熟了,是*训标兵,我的辅导员成了我的好朋友,后来我做了她的伴娘,一直到今天我们关系都很好。一切的起源,都是一个反常的我,但这也是很多人迷恋自己躁郁症的原因,如果只是轻躁狂,它发生的时候太美妙了,能人所不能,及人所不及,谁不想呢?但病态和现实的分别就是,它会塌,飞起来的时候有多绚烂,塌下来的时候就有多落寞。我被父母训导和押解着,重新开始服药。当时的我根本认识不到停药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不就是嗨了一下被制止了嘛。本身当时医生处方的药物其实就不够足量,再加上我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导致我每一个期末考试的时候基本都会面对情绪崩溃的问题,压力一大就绷不住,大哭,容易和同学朋友产生矛盾。本科室友们和朋友们的包容,爱护帮我度过了那几年时光。但由于病灶还在,药物依从性不够,我考研的一整年都处在抑郁发作的状态,感官全部被剥夺,那种隔着毛边玻璃看世界的感觉,虽然可怖,却始终伴随着我的人生,时不时回来。性格强又比较刚的我,不解当时的状态,在考研之前还剃了个光头,听起来好像很酷,现在我是不建议大家在东北的大冬天剃光头的,美观,异样的眼光这些我是不太怕的,冷也是真冷的。所以14年到底发生了啥!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不愿意去回忆,那种每次自己的人生徐徐在面前展开,那些未来的图景看起来那么平和而美丽,而在你面前被撕得粉碎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会想去回忆。10年之前的04年,我在初三从班级20来名冲到校前百,中考前休学三个月还是考了可圈可点的成绩。10年之后的14年,我在一年的少数民族培训里接触了最好的老师,打开了通识知识的大门,去恩施做义工过了一个月神仙一样的生活。我带着满满的计划准备开始读硕士,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回来了,极具的躁狂发作,20天强烈的失眠,歇斯底里,妄想,幻听,失忆的我。如果有谁看到自己的人生以最激进的方法摧毁在自己面前,我想躁郁症患者一定是其中之一。十年之后,我因为一模一样的原因,经历了一模一样的事情,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生命的惩罚,这种惩罚,我甚至觉得是一种原罪的惩罚,因为我无处去找凶手。这一切,源于我那年夏天和当时的男朋友闹分手,停了一个月药,是啊,只有一个月,就毁掉了我10年来重新建立起来的自己。我相信很多服药的小伙伴都有这种感觉,好像吃药这件事标的了生病这件事,我在吃药,证明了我还是个病人,如果我不吃,我就不是病人。所有人都能看清其中的逻辑错误,包括我们自己,但是极端的情况下,疾病的绝望之下,我们宁可去相信错位的逻辑,最可悲的是,这个错位的逻辑:药物是自己的耻辱,是生病的证明,是个被普遍共享的错位的逻辑。我为这个逻辑,付了昂贵的学费。之后的三年硕士生涯,15年我因为医生减药减太快又发作了一次,即使我在发现第一医院的封闭病房,由于医护人员的失误,我的歇斯底里还是来了,在医院里,没有任何我亲近的人陪伴之下,极尽侮辱之下,来了。
你问我作为一个工作人员,医院发生的事儿,我不恨,基本没和任何人说过,觉得无法解决,且不值一提。
你让一个月入千元,一人负责一百个以上精神病患的小护士怎样有良心呢?
你又让一个三流大学毕业,没有执业医师证书的小大夫怎样完美把握药量呢?
谁让你倒霉周五入院,周末没有大夫保证你不发作的......
你更没法祈求关在一起的精神病患都情绪稳定来让着自己吧。体制的问题,不能归罪于个人,社会和体制的问题,终有一天,能够靠我们这些愚蠢的从业人员和社会的强需求慢慢去推动。
何况我在封闭病房里虽然过得很不咋地,但是恢复很快,第一次我花了几年的时间,14年不到一年,15年只有不到半年。我是用自己的经历在做活动的时候向小伙伴安利住院封闭治疗的益处,但说出口还是平常,我总不会每次去讲自己的故事,我真的也没讲过,所以写文的方式或许更好。最开始做科普的时候,我写过一篇《吃药这件小事儿,你为什么害怕》,那篇文是很中肯的,很真诚地想劝人吃药。虽然那篇文章挺受欢迎还被大号转载,说实话现在觉得有点啪啪打脸。通过做精神疾病,我慢慢接触了更多的人,也接触了心理学,明白了,人的发展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想要疗愈疾病也和我自身的经历一样,缓慢而痛苦。想让大家知道吃药的意义,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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